“顧同學,剛才曲尚同學說,是你指使陸野撕壞了他的試卷?”年級組的老師也沒想到顧硯修真的會來,試探地問他。
顧硯修禮貌而有條理:“是的,那曲尚同學有沒有說我的動機是什麼?”
他轉頭看向曲尚,溫和詢問:“是因為你總考第二名,所以我嫉妒你嗎?”
曲尚的臉徹底黑了下去,支吾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恨恨地盯著顧硯修。
“既然有誤會,那就坐下來說吧。”顧硯修轉開目光,再次看向那些老師。
“而且這裡有人受傷了,麻煩老師請一位校醫過來,謝謝。”
顧硯修三言兩語之下,整個局面很自然地被扭轉了,甚至校長室裡擺開了一些椅子,真像他說的那樣,“坐下來說”。
顧硯修也沒有謙讓,率先在一把椅子上坐下。
“坐啊。”他抬眼看向陸野。
陸野沒吭聲,但立刻在最近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來。
其他老師見狀,陸陸續續都找了位置坐。
“顧同學這麼說,應該是知道情況?”有老師問。
曲尚立馬大聲說:“他肯定知道!要不然他會這麼快趕過來?還不是因為陸野就是他指使的,他們說起來可是一家人呢!”
“我們從頭來說吧。”顧硯修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首先,學校裡有規定,使用訊號遮蔽器等裝置需要向學校報備,得到學校開具的許可證之後,才能在固定的時間地點使用。”顧硯修說著,看向曲尚。
“曲尚同學,你在藝術樓外使用的遮蔽器,有向學校申請過嗎?”
曲尚一愣,然後立馬脫口而出:“我沒有用過,你有什麼證據!”
顧硯修笑了笑:“我沒有證據。只是如果不是陸野幫我,我現在應該還被你鎖在藝術樓裡。”
然後,他問陸野:“你有告訴老師們,你是怎麼知道的嗎?”
陸野:“他自己在樓道裡說的,說你在琴房,參加不了這場考試。”
顧硯修繼續問:“還有其他人聽見嗎?”
陸野毫不猶豫地點頭:“有兩個。”
顧硯修笑了笑,不再說話,看向旁邊的老師。
這件事他事先並不知道,但是陸野能那麼準確地找到琴房,就說明他一定知道了什麼。
恰好,他沒有嫉妒曲尚的動機,曲尚卻有。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曲尚,顧硯修也看向他,笑得如沐春風。
“你是認為,一場這麼普通的考試也能決定我的未來嗎?曲尚同學,讀書不僅是為了得到更高的分數,更是為了明志,明理,開眼看世界。”
他的態度輕描淡寫,卻瞬間把嘲諷拉滿了。
曲尚的表情難看到了極點,可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只能嘀嘀咕咕的,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句話。
“你沒有證據,憑什麼這麼說?”
沒錯,他的確放置了訊號遮蔽器,現在還沒來得及收回來。
但是遮蔽器沒有購買記錄,也沒有指紋,就算真的有,誰又能證明那是他放的?
的確,看到他這個態度,顧硯修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