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這些分數,但是拓荒者科考團的資料審核就在這個月,他的這次考試成績也是關鍵的資料之一,如果出了這個岔子,會很麻煩。
他現在還有最後的機會,時間不多。
藝術樓的門鎖都是最先進的安保設施,但是好在學校為了美觀,使用的門窗都是普通的分子玻璃,雖然很難破壞,但並不像防彈玻璃那樣堅不可摧。
可是整個琴房裡空空蕩蕩,除了一架鋼琴之外,就只有一些零碎的琴譜和掛畫。
顧硯修找過一圈之後,拿起了地上沉重的琴凳。
他拿著琴凳,嘗試著朝玻璃門砸去。
可是學校的琴凳是某奢侈品牌的定製,為了防止傷到學生,所有的稜角都設計了皮質軟包,砸在玻璃上軟綿綿的,根本留不下痕跡。
顧硯修咬牙,把琴凳放在地上,飛快找到最合適的稜角,徒手去拆上面的軟包。
他從小養尊處優,沒做過這樣的體力活,手指的面板細膩光滑,在這樣的時候稍顯得有些脆弱。
他有點笨拙地撕下一片軟包,指尖被堅硬的皮料磨得通紅。
但他從不是嬌氣的人。
皮料的邊緣割過指尖,他沒出聲,抿嘴用著力,以最快的速度拆開琴凳,讓它露出裡面堅硬的結構。
只是皮料很難處理,他也沒有剪刀,只能完全藉助蠻力。
顧硯修緊扣住琴凳,抿嘴咬唇,很快地再次發力。
“咚!”
忽然,玻璃門外發出一聲沉重的撞擊聲。
顧硯修抬頭。
……陸野?
透過玻璃門,他居然看到陸野出現在門外。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初冬季節,還穿著單薄的襯衫,凸起的手肘骨骼在襯衣下非常顯眼。
“咚!咚!”
只是短暫的一個對視,陸野就重新收緊神情,曲起手肘,沉默又專注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在玻璃門上。
撞擊聲越來越清晰,分子玻璃逐漸裂出了幾道縫隙。
然後,顧硯修看見陸野單手挽起衣袖,在門外對他說:“退後。”
顧硯修讀懂了他的口型。
下一秒,少年瘦而堅硬的手肘重重撞在玻璃門的裂隙上。
玻璃門應聲而碎。
一陣嘩啦啦的脆響中,玻璃四散飛濺。顧硯修看到一片飛起的碎渣劃過陸野的臉頰,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停在少年的下巴上。
他一腳踹落門框上碎成蜘蛛網的玻璃,門裡門外的兩個世界瞬間連在了一起。
他一把掰掉了一塊尖銳的碎玻璃,踏著滿地亮晶晶的碎渣,朝著顧硯修伸出手來。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