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說他有天賦了,就算是顧硯修也不一定打得贏他。”他說。
“那你們還讓我跟他比,不是欺負人是什麼?”
顧硯修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關他什麼事,他記得他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吧?
顧硯修有點無語。
他的確是個挺寬容的人,但是誰都很煩這種得寸進尺的事。
他靠在球桌邊緣,單手端著自己的酒,在眾人的注視下,抬眼看向曲尚。
“對啊,我的確不一定打得贏他。”對上曲尚的目光,他大方承認。
曲尚沒吭聲,迴避開他的視線。
顧硯修仍然氣定神閑,偏過頭去,沖著陸野的方向舉了舉杯。
“不過,要是他肯放水,讓我幾分,那我一定會有勝算。”他說。
曲尚立刻叫囂起來:“讓分?虧你說得出口。”
顧硯修笑了:“對啊,讓分。就像是這次學年考,我空了一整張卷面一樣。”
曲尚瞬間瞪圓了眼睛:“你……”
“我讓了你四十五分,你怎麼還沒把第一的位置拿走?”顧硯修說。
“是不喜歡嗎?”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修啊修,還真有你的!”
這件事讓布蘭登一直笑到了週一開學。
顧硯修都不明白了,有這麼好笑嗎?
布蘭登說:“你不懂,像你這樣從來不裝逼的人,偶爾裝一下才是絕殺。笑死我了,簡直太爽了好嗎!你記得當時曲尚什麼表情嗎?”
聽見這話,顧硯修的嘴角也勾了一下。
嗯,他也是第一次見,人的臉居然真的會變綠。
他惱怒地盯著他,那表情像是古代電視劇裡的霓虹人,要從牆上拿一把刀切開自己的肚子一樣。
布蘭登笑得直拍桌子。
顧硯修淡笑著提醒他:“快點取衣服,要上課了。”
下節課是體育,他們的運動服都在儲物櫃裡。
顧硯修走到儲物櫃前,櫃門開啟,一本樂譜靜悄悄地躺在裡面。
顧硯修拿出來翻了翻。
半新不舊的樂譜,上面沒有署名,但是標註了不少筆記,並不是他的。
“誰的東西放錯了?”
布蘭登趕緊湊過來看,剛翻了兩頁,就曖昧地笑了起來。
“哎呦,我看不是放錯的東西,是專門拿來釣你的,少爺。”
“什麼?”
布蘭登指著扉頁上的幾行霓虹字:“你看嘛,都用家鄉話寫上詩了。”
顧硯修沒學過霓虹字,看不懂那幾行字寫的是什麼。
“放錯了也說不定。”馬上就要上課了,他把樂譜拿出來,放在自己書桌上。“一會送去失物招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