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修在學校裡餵了不少動物。貓貓狗狗就算了,還有鳥和松鼠,甚至琴房外面有一棵半死不活的葡萄藤,也讓顧硯修隨手養活了。
真不知道生物學家是不是祖傳的,跟遊戲裡的植物系法師似的。
“是遠東山雀。”顧硯修糾正他。
“你再喂下去,就要成遠東胖墩了。”布蘭登說。
“不會。”顧硯修說。“雌山雀上個月産的卵,小鳥應該已經孵出來了。”
布蘭登頓時好奇:“小鳥是毛茸茸的嗎,能摸不?”
顧硯修也不確定:“你可以去看看。”
午休時間,布蘭登肯定不會學習,反正沒事兒,他立刻答應:“好!那你先去,我上門口把飯取了。”
於是這天中午放學,顧硯修就揣著那把堅果去了琴房。
琴房在禮堂西邊的另外一棟樓裡,一樓二樓是學校的展廳,樓上就是藝術學的教室。
琴房在三樓,距離樓梯很遠,整面的落地窗外是一片露臺,正好長著一棵茂盛的香樟樹,樹冠上的那個鳥窩就在露臺前,一伸手就能碰到。
窩裡的兩只鳥都很活潑,會在顧硯修彈琴的時候,飛到琴鍵上跳來跳去。
也只有這樣一對沒有防備心的山雀夫妻,才會在這麼顯眼的位置築巢。
想到這,顧硯修輕輕笑了笑,加快腳步。
“嘭!”
顧硯修剛踏上三樓,就聽見過道裡傳來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怎麼了?
他抬頭,就看到一間美術教室敞著門,靠近過道的玻璃上綻開五顏六色的油彩。
這是……搞抽象藝術呢?
然後,又是一陣稀裡嘩啦的翻倒聲。
像是誰碰翻了畫架,把顏料全弄倒了。
……估計是低年級的新生在這裡上課,毛手毛腳的,還不習慣用學校裡的畫具。
顧硯修的琴房也在那個方向,他沒打算管,一邊朝琴房走,一邊在口袋裡找琴房的門卡。
就在他路過那間教室的瞬間,一道黑影從餘光裡朝他飛過來。
顧硯修眼疾手快,側身一躲。
“啪!!”
一個滿是顏料的調色盤,摔在他旁邊的牆壁上。
白牆瞬間被染得五顏六色,還有幾滴顏料飛濺出來,正好濺在顧硯修身上。
白襯衣上開了花,一些顏料順著他的手背流下。
顧硯修:“……”
你好?有事嗎?
他一陣無語,抬頭朝著那間教室裡看去。
學校明文規定,藝術教室裡不許打鬧,怎麼還有人拿顏料砸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