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祝欣柔殷切的目光,顧硯修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會有人在顧家吃不上飯嗎?
昨天之間,顧硯修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問題。
且不說莊園裡的福利待遇,就連整個ush集團都把員工福利作為一項重要指標。他父親不止一次地教導他,錢賺得再多,也沒有經營聲譽重要。
但是看到祝欣柔,顧硯修有點不自信了。
雖然他覺得,想這些事有些多餘。
陸野的學籍和證件是阿爾伯特去辦的,費用已經預繳了,就算祝欣柔真想把他餓死在家裡,他也可以在學校解決一日三餐。
但是,布蘭登大驚小怪的聲音又出現在了耳邊。
食堂的飯真有那麼難吃?
他沒去過,只在食堂附近喂過幾只貓。
顧硯修沉默半晌,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陽xue。
頭痛。祝欣柔苛待自己的兒子,卻要他來考慮對方有沒有飯吃這樣無聊的問題。
“硯修,怎麼啦?”看到他揉額角,祝欣柔很關心地問道。“今天學習累了,頭痛嗎?”
說著,就要喊阿爾伯特過來,給他安排水療和spa。
顧硯修抬手打斷她:“沒事。”
祝欣柔明顯仍然不放心。
她正要再問,顧硯修卻說:“陸野還沒有回家?”
祝欣柔一愣,明顯沒想到他會問到陸野。
她也的確被問住了,支支吾吾,一看就是根本不知道陸野在哪兒。
顧硯修轉頭去問管家:“有去送晚餐嗎?”
阿爾伯特躬身:“抱歉,少爺。夫人說陸少爺的事由她安排,讓我不必插手。”
顧硯修:“……”
該說祝欣柔膽大還是膽小呢。
她總是很怕他和他父親,卻又好像一點都不怕出事。
畢竟這樣放養一個人,真的會有意外死亡的風險。
他無語地看了祝欣柔一眼,就看見祝欣柔手足無措,乓地一聲碰翻了手邊的高腳杯。
然後就慌忙站起來,像是小學生立正了。
幹什麼,他沒要責怪她啊。
顧硯修沉默,只好轉而去看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先生,以後這些事情,別再讓我操心。”他說。
“是,少爺。”
顧硯修按按眉頭。
天天煩心這些,不如這個管家換他來當好了。
——
傭人敲響陸野房門的時候,他剛吃完一管辣椒炒肉味的營養劑。
辛辣味從舌根一路燒痛到了喉管,他面無表情的嚥下去,還是嗆咳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