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抬頭看來的林嶧嚇一激靈,何子明忙走回來坐下,喝了口酒壓壓驚。
才道:“看時辰作甚?還早著呢,而且是林三公子說來接人,林二公子突然出現在此許是因與人有約吧。”
“就是,找我。”林瑾搖頭否決何子明的猜測。
說不清為何篤定。
但林瑾就是有這種感覺。
“好吧。”林瑾說是就是。
何子明道:“你兄長還真是擔心你,要不現在就散了?”
林瑾又搖頭:“沒到,亥時,讓他,等。”
說好亥時一刻回去就是亥時一刻。
已經準備起身的室中三人聞言面面相覷。
又端正坐了下來。
“接著玩?”符禮問。
“不要!”何子明迅速攪混案上博戲器具。
符禮:“不玩你也得把上一局的詩作了。”
何子明望天望地,裝聾作啞。
符禮:“……”
適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單禾青已經煮好了茶。
“不早了,正好我們歇會醒醒酒。”他對林瑾笑了下,“喝點茶時間就差不多了。”
林瑾點頭:“好。”
待是煮沸分盞,何子明舀茶吹冷小酌幾口解酒。
才開口:“林瑾,說來你既然能說話了,為何不告知家中呢?”
他實在好奇。
畢竟林家似乎就是因林瑾罹患一事才對其多有憂心。
林瑾若是將痊癒告知家中,說不準今日便不會這麼早就來接他。
也不會這般掃人興致了。
——飲過茶後,何子明徹底清醒。
連帶著方才因玩樂而愉悅的心緒都消散了。
無它,他家中也有兄長。
而他本就不敢對林瑾造次,看見其兄長便更是發怵。
“不想。”林瑾頓了頓,“說話。”
少年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著實讓人費解。
何子明問:“不想和家裡人說話?”
林瑾:“不是。”
單禾青問:“不想和你的三個兄長說話?”
林瑾:“嗯。”
少年投去贊許的眼神。
還是單禾青懂他。
單禾青抿嘴笑了:“方才聽你們說了賞荷宴上的事,猜想你許是與兄長不是很親近。”
此事在學宮時已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