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從前沒怎麼接觸過金銀珠寶才對昂貴之物沒執念。
原來是見多了嗎……
在開啟謝凝雲的藥塗了傷疤後,林瑾又給關在大籠子裡的信雁餵了食。
這才研墨提筆寫信綁在信雁腿上,送了出去。
然後招手遞給守在門外的侍從一張紙條。
我的槍呢?
“四公子是指從學宮帶回來的那杆槍嗎?已經放入偏室了。”
下馬車後,行囊就被侍從拿回院中安置起來了。
偏室?哪邊?
雖然對這裡有熟悉感,但並不代表知道這裡的構造。
林瑾手指左右遊移詢問。
“在左偏室,請隨我來。”侍從快速看了林瑾一眼,而後垂首領路。
推門入內,滿室弓槍刀劍置於架上。
沒有一處落灰,甚至保養極好,顯然時常有人擦拭。
這些……都是他用過的?
難怪他在學宮兵馬場摸著那些東西都能上手一二。
指尖在流連過手感熟悉的兵器時,門外廊中傳來尋聲。
“瑾瑾?”
晚膳前,沈瑜慶給林瑾春夏秋冬都定了十幾身衣衫。
每拿起一匹料子在少年身上比劃後都要問句“喜不喜歡”,待人點了頭就歡天喜地的讓侍女拿出去立刻做,似是毫不疲倦一般。
林瑾其實覺得衣衫有三兩件換洗就夠了,架不住在他被第五匹錦緞裹著比劃時。
沈瑜慶問他:“是不是……這料子過了時?不喜歡?”
少年細微蹙眉的樣子被她收入眼中,不過身邊忙著扯料子的侍女綠琦沒注意。
聽著前半句還以為是主子又在多想。
綠琦便笑盈盈說了句,“怎麼會,您方才不是把去歲前買的過時緞子都挑出去了嗎?現在拿來的這些不是從禦賜錦緞裡挑出來的過不了時,就是您前兒個去布莊買的剛從宿州運來的千金繡品,還沒人裁了成衣變時新呢。”
另一個僕婦又說:“綠琦丫頭說的是,夫人好久沒這麼高興了,可莫無端端亂生愁緒,醫士說了夫人當少思少慮才利於養病。”
……沈瑜慶身體不好嗎?
好像重午時林淮傳去蕪城的信裡寫過。
仔細看婦人著實瘦弱。
好吧,為了讓她高興,林瑾搖了搖頭。
又抿了抿唇,笑了下。
只是一個僵硬的笑,卻讓沈瑜慶高高興興地繼續拿過僕婦遞來的緞子裹住林瑾,一匹又一匹。
還有什麼狐皮狼皮全往他脖子上圈。
末了,沈瑜慶看著全部送出去裁製的布匹,面色紅潤拉過林瑾坐下。
“自你去學宮後阿母沒得空去看過你,聽和安說學宮今年提前放夏假是因捉到了蘇家餘孽在那,你應不知道,你阿父與蘇家有仇……”
“瑾瑾,你此行可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