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慶是想說林嶧這幅模樣的,可斟酌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讓人離開。
林淮還立在原地。
站得遠,疏離得很,顯然還是不想留下。
“罷了罷了,你今日有空就去陪陪你的夫人孩子,我也陪陪我的孩子。”
沈瑜慶擺擺手,繼而挽著林瑾向後院走去。
亭樓閣榭,林花水石。
林瑾看著這些東西,卻沒有半分恢複記憶的趨勢。
怎麼回事,怎麼連片段都沒有?
林瑾疑惑著,身旁沈瑜慶在視若珍寶握著少年手臂時,發覺了袖口略短。
頓時大驚,“衣服短了,阿母竟忘了該給你做衣裳了。”
林瑾看了眼,其實正正好。
還能再穿個一年半載,不必著急做新的,
但沈瑜慶又說,“你現下還未及冠,身量長得快,我那正好有不少料子……擇日不如撞日,瑾瑾,今日不若讓阿母給你量一下身量裁衣?”
婦人眼含期盼,林瑾被看得更為不自在了。
僵著脖子點了點頭。
沈瑜慶瞬時雙眸發亮,幾分激動致使踉蹌了下。
林瑾忙是攙扶住,頗為不解。
“阿母沒事……綠琦,你去庫房把所有料子、不,瑾瑾,你先自己回院子歇一會兒,阿母去庫房給你挑料子來裁衣。”
依依不捨地松開林瑾,沈瑜慶不是沒感覺到這一路來少年有意保持著僵硬的疏離。
不論如何,總比從前好上不止一星半點。
不可過多貪戀。
她縱使再不捨也要給少年一點適應時間。
瞬時只剩下一人的後園讓林瑾鬆了口氣,他垂眼看了看被沈瑜慶挽過的手。
……好像還有溫度殘餘,但為什麼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被嬌縱的有恃無恐、該傾訴的委屈遭遇..他統統沒有。
林園景緻幽雅,曲折幾步,林瑾就待在後園裡站著不動了。
他的寢院在哪?
恍若回到剛剛失憶的時候,林瑾立在一顆樹下仰看,沉思。
等待著沈瑜慶折返時遇上。
“慣常你一著家就躲在房裡不見人,今日怎麼有興致賞景了?當真是謝小侯爺把你調得轉了性?”
沈瑜慶的身形才是不見一會兒,本該離開的林淮不知從何處出現。
狐疑地看向那張全然不複饔食時溫和的冷臉,林瑾旋即又見一道身影撥綠現形。
“讓他多看看也好,有益於憶起舊事。”
林淮:“你不是溫書去了?”
林嶧:“大哥不也沒去陪嫂嫂侄子。”
林淮轉開話:“林瑾至今連阿父阿母住在何處都不知道,年少也無有玩伴甚少出寢院,能在這追憶什麼舊事。”
“他自上次失憶後就一直沒恢複記憶。”林嶧說,“到底在此養了幾年,應能看著想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