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該到此為止了。
“為什麼?”何子明很是驚愕,“明明你昨日還說可以,我還以為我們……”
彼時林瑾看著已經換去了謝凝雲身邊的書案,嘆了口氣。
沒等何子明把話說完就走了。
看著少年淡漠離去的身影,何子明愣了好一會兒。
他還以為他們已經算是好友,沒成想林瑾連聽他把話說完的機會都不給。
學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被一道視線注視的感覺還是極其強烈的。
尤其是在老師已經在教臺上講學、而視線又從熟悉的方位傳來之時。
林瑾卻沒有看向那處。
對比起在看見他的筆跡後就對他點了點頭的符禮來說,林瑾很是不解何子明的情緒。
因為不解,便也不知道怎麼面對。
於是他忽略著異樣,只開始每日的必修課程。
——伏案,閉眼。
睡眼朦朧時,似乎能感覺到清涼的風吹來。
在夏時極為舒適。
不遠處的何子明看著為伏趴在案幾上睡覺的少年,又瞥了眼一旁將將擋去半個少年身形的人,他回頭恨恨與符禮低語。
“你看看,符禮,你看看謝凝雲那得意樣!”
也是早就看到了謝凝雲為林瑾打扇的情形,符禮疑惑:“謝小侯爺似乎沒什麼表情,你為何說他得意?”
何子明用了靠了下符禮的書案,引得筆架上的幾杆筆掉落。
他極力剋制著不滿聲音:”你還沒明白嗎?”
符禮:“明白什麼?”
何子明:“林瑾昨天還說我們可以去尋他一起做功課,今天就讓我們不許和他搭話了……”
話聲未盡,何子明給了身後人一個同仇敵愾的眼神。
等人心領神會。
符禮恍然大悟:“我們惹林瑾生氣了!是不是昨夜我們沒去尋他的緣故?”
何子明氣得失語。
半晌,他恨鐵不成鋼道:“不是,你不覺得此事是謝凝雲唆使的嗎?”
符禮:“不覺,我們不是早知他們二人交好嗎,你為何會這般覺得?”
何子明意味不明地哼笑:“自然是因他的行徑,不允林瑾與我們接觸、卻轉頭就自己伺候起來,做的得心應手心甘情願的……不是他還能是誰?真沒想到謝小侯爺竟然真會降尊紆貴地伺候人。”
這話說來有點道理。
可符禮不解:“好端端的,謝小侯爺為何不允我們與林瑾接觸?”
何子明暗下眼眸:“你不記得賞荷宴上的那個傳聞了嗎?”
“哪次賞荷宴?什麼傳聞?”
年年夏日都有賞荷宴,各家各地傳聞更是層出不窮。
“去歲恰逢天子整歲大壽、各地世家官員進京赴宴那次。”
也是剛剛才想起去歲在臨京宴飲上偶然聽北地來的世家子弟酒後笑言,何子明身體靠後,幾乎是氣音。
“謝凝雲是斷袖。”
“啊……啊?”
符禮在最小的聲音內表達出了極度的震驚,神情空白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