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小腿都那麼軟,腿根內側果然更是輕軟如雲。
捏了捏一塊還算完好的肌膚,謝凝雲很快仰首。
“咬完了,疼麼?”
林瑾垂眼看著膝前的人:不疼,但是感覺好燙。
……有點說不清是哪裡燙了,現在渾身都挺燙的。
如果他能發出聲音,那一定細若蚊蠅。
“還有知覺,看來並未癱瘓,確實只是脫力了。”
謝凝雲面色正經地起身,眼神卻又明又暗不停閃爍流連。
不過林瑾只顧著低頭看腿上的咬痕。
……是咬痕嗎?都沒什麼痕跡,只能隱約看見一圈淺淺齒印中間的水色。
齒印中間為什麼會有水色?
林瑾想不明白,不過謝凝雲不愧是他好兄弟。
明明因為生他的氣親他惡心他,結果被他咬了還不忘惦記檢查他的腿傷。
話說他們不是都扯平了嗎?謝凝雲又在生哪門子氣?
思緒不知怎的越飄越遠,林瑾一想到邊羽可能也會被謝凝雲這樣對待過……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一想就想把邊羽刀了。
然後把謝凝雲鎖起來,讓其一直像剛剛那樣跪在他膝前仰看他。
如果方才謝凝雲沒耍流氓的話……
他其實挺愉悅的。
但是現在不穿褲子的樣子有點窘迫。
他面紅耳赤著高興不起來。
謝凝雲可能看出來了,因為下一瞬林瑾就聽他道:“我出去喚個侍從來給你換衣。”
聲音有點啞,還有點急。
說完就走了,也不知道在急什麼。
明明丟臉的人是他。
……話說他至今沒問謝凝雲一件事。
怎麼看著他突然從怯懦地被欺負到揍人不手軟都不驚訝呢?
算了,管他呢。
不影響謝凝雲會可憐他幫他就行。
因為打架受傷了也是該被可憐的。
後半夜裡下起了小雨。
待天光大亮,雨勢已然滂沱,不停歇地沒有疲軟的跡象。
於是林瑾下午就聽從縣衙回來的謝凝雲說文竹堂的學生都留在了蕪城裡,等雨停了才會回去。
彼時林瑾端著晚膳後侍從要他喝下的藥遲遲沒動。
而謝凝雲換下濕履,坐在榻邊給他腿上淤色揉藥。
感受著窗外悶熱水汽往室中鑽著,隨著灼熱力度與藥酒味碾開。
少年有一搭沒一搭地攪合著手中湯匙。
聽著謝凝雲話落,他拿著勺子在碗沿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