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惡了。
要是那天不是周錦救下落水的他就好了。
那麼現在也不至於想對人生氣也下不去手。
現在只能回去寫張紙條警告一下週錦不準動歪心思了。
夜色降下之時船離岸。
畫舫上設臺博戲,飲酒吟賦。
而隔水岸邊燃起煙花,如燦星升空炸開,塵灰如雨落入水面。
過後幾只小舟臨岸劃出,有樂人絲竹,也有舞伶作水上舞。
“幾月不見,竟不知春思樓的月娘新學了水上舞,腰段愈發軟了。”
和休憩好了的四人聚頭,才是落座亭臺。
林瑾就聽斜對案的齊少楠嘆息出聲。
雖說特意挑了個視野開闊的亭臺臨欄處落座。
但因五人共坐一案,三兩相對,齊少楠又恰好坐在靠過道那邊。
他要看畫舫外便只能抻頭越過何子明與單禾青去看水岸處。
……縱使這般也沒影響他露出狎暱之色。
林瑾看到他這個眼神心裡就來氣。
惡心!
不過還不待他動作,就見何子明拎著酒壇懟上齊少楠的臉。
“看看看,你再怎麼看今日也摸不著,趁早歇了心思,不然我就去叫老師來了。”
何子明此舉一是嫌惡齊少楠這個滿腦子沒正經事的混皮,二是恰好瞧見了林瑾在循聲望來後的冷沉眸色。
本來因著方才發覺林瑾心情不佳、感覺應是下午提出休憩一事讓人心生不快了,正忐忑著呢。
這混皮又來惹事。
要只揍齊少楠也就罷了。
怕就怕連著他們也一道揍。
畢竟就是順手的事。
好不容易的一日鬆快可不能被攪和了!
“去叫唄。”齊少楠推開擋眼的壇子,“你看老子怕不怕?”
又不是頭一回被記過了,他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但,沒囂張一秒。
一支箸在壇子挪開的瞬時迎面而來。
“啊呀!”齊少楠痛得捂住臉,“他老子的誰活得不耐煩了敢扔我?”
“……”
案上無人出聲,連著鄰案上的學生們都寂了話聲。
揉了揉臉,在痛意消散後齊少楠怒目找尋。
單禾青一副老實相,何子明雙手拎壇子,符禮端正跽坐,看起來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