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一天沒吃飯,於是他只估摸著殘存的力氣給單禾青劈了三天用量的柴火。
已是入夏,夜裡月下仍有餘熱。
待劈完後林瑾出了一身薄汗,不過單禾青很貼心地湊上來說:“我燒了熱水,你可以直接去抬水洗澡了,糕點和果子也放在了你門口。”
林瑾點點頭,打出熱水洗漱一番。
身子爽利地又抬水去倒掉,他再一邊咬著果子解糕點的膩味,一邊研磨提筆寫了幾張紙條。
其中唯有一張是給單禾青的。
剛才幫你劈柴是因為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不能換個寢室去和邊羽住?
單禾青正在夥房裡重新燒著水,藉著火光就看清了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紙條上的字跡。
邊羽……這個人單禾青沒和他打過交道。
但前些時聽在香蘭堂聽學的同鄉說其人十分隨和。
本在疑慮林瑾為何會因一點吃食就幫他劈柴的單禾青在看見字條後瞬時明瞭。
再思及昨夜林瑾說的事……想來謝凝雲許是和邊羽交惡了,搬來和林瑾住一起很正常。
原來不是憋著壞水兒,是好事!
單禾青霎時亮了雙眼。
“真的嗎?能!何時能搬?”
即便知曉林瑾不是傳聞中那般可怖,但單禾青仍是怕他的。
從前住在這裡是因無法拒絕學宮的安排。
如今能走當然求之不得!
林瑾沒想到單禾青還挺好說話。
也不在意單禾青是不是因為對他避之不及,心滿意足地收起紙條,他拍拍單禾青的肩:過幾天,等著就行。
單禾青看不懂林瑾的意思。
但能明白這個動作是:別急。
走出夥房,林瑾藉著月色檢查了下腰間的布袋和麻繩,都在。
——這是早間學宮分發用來裝綁獵物的用具,因為系在腰間,所以並沒有隨著弓箭而丟掉。
正好,現在派上了用場。
雖然今晚月亮不黑,風也不高。
但林瑾睡了一覺起來還是沒消氣。
他向來遵循自己的直覺。
譬如想和謝凝雲做朋友,譬如見到邊羽第一眼就討厭。
忍不住了,擇日不如撞日。
就今日。
旋即他出門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邊羽的寢院。
林瑾又是利落翻牆上去。
這回謝凝雲可不在。
院中兩個屋室關著門,有一間亮了燭燈彰顯有人在。
本來是想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