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難了。
他沒帶火摺子。
他也不會處理兔子。
自在溪邊漠視了謝凝雲後,謝凝雲就沒有再和他說話了。
現在看著謝凝雲拾來一堆幹柴枯草拿出火摺子營了火,一路的無言讓林瑾有點不好意思去找謝凝雲借火。
於是他就蹲坐在自己的獵物堆邊,偷偷看謝凝雲輕車熟路地將火燒起來,又拎了他自己的獵物離開。
現在周圍沒人,他能去借個火嗎?
林瑾盯著火堆糾結了一會兒,又放棄了。
算了,他就算把火營起來,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兔子。
中午看來只能靠喝點水休息一下恢複體力了。
沒一會兒謝凝雲就折返回來。
他手上拎著已經處理好的獸肉,還有一個學宮隨水囊分發的麻布袋。
此刻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林瑾沒細看,只在掃了一眼後就收回視線。
垂眼戳了戳身前已經僵硬的死兔子。
插在灰色皮毛上的箭矢周圍暈染了一圈血跡,和來不及合上的紅色眼睛相互映襯。
好像紅色的瑪瑙,也好像……
腦中忽然閃過了好幾雙人眼,都是紅色的。
突然冒出來的記憶有點奇怪。
林瑾擰眉,仔細回想這幾雙眼睛,想要看能不能再想起來更多。
……很可惜,不能。
過往的記憶在此刻浮現一點,林瑾並沒有因此開心。
他能感覺到自己對於這段記憶的情緒是不愉快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現在很餓,而謝凝雲那邊已經將獸肉烤上了。
誘人的香氣讓他現在非常不開心。
努力控制住視線不去看火堆那處,林瑾嚥了咽喉嚨。
試圖用醞釀待會該怎麼和謝凝雲說分開走的說辭來抵禦餓意。
正在他又忍不住地開啟水囊喝了一口水時,忽見身前飄來衣袂,滿當當地佔據視野。
再往上看。
是謝凝雲走了過來。
“吃吧。”
箭身串著去了五髒六腑烤得金黃流油的獸肉遞過來。
林瑾不想接。
但謝凝雲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他手中。
同時落下清冷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