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只有三個?
聽著像是告知他壞人已經得到懲罰的話,林瑾卻有諸多不明。
他問了出來。
“剛剛陪在你身邊的就是周老師,周錦。”
是教算學的老師,今日並沒有他的課,林瑾失憶了不認識很正常。
“靜室是學生犯錯思過的地方。”
“只有三個是因經詢問只有三人對你動手致使你落水。”
謝凝雲音色冷淡,但逐句回應。
林瑾恍然頷首。
原來如此。
他又問:你知道他們去了靜室後具體是怎樣思過嗎?思過多久?
謝凝雲:“抄書及一日兩食粗茶淡飯,罰十日。”
林瑾:沒了?
謝凝雲:“沒了。”
垂下眼睫蓋住眸中冷意,林瑾咕噥:太輕了。
旋即他又掀眼,動了動唇。
你知……
“有問題待會再問,你先去坐著。”謝凝雲打斷了他。
少年是赤足下榻,謝凝雲垂眸便看見雪白膚色與木色室板格格不入。
應是冷,腳趾都微微蜷縮。
他也不知林瑾的衣衫放在何處,只能解下外袍攏在去案前軟墊呆愣愣抱腿坐下的林瑾膝上。
而後在屋中的幾口箱子裡翻找。
寬敞外袍脫下後便可全見謝凝雲的束腰玉帶,圈攬窄腰更顯肩寬。
他不似青蔥少年尚還發束一半,而是墨冠束發利落。
清冷的人鋪床換被的姿態都如行事一般幹練果決,卻也不減矜貴。
雙眸一直緊緊跟隨著,林瑾想起了午間那些人恭敬的神態,和依稀聽到的話。
被稱一聲‘小侯爺’,足以見其人在旁人眼中當得上承襲鎮北侯的爵位。
還有因咬字太重而隱隱傳到耳中的‘殺過人’字眼……嗯,武力值很高。
下巴抵上搭在膝頭的小臂,林瑾嗅到一絲腿上衣袍傳來的澤蘭香。
是沐浴後的香草氣味留存,他剛剛被謝凝雲拉下榻的時候也聞到了。
香如遊蛇鑽入五髒六腑,告知著這個人在洗漱並未休憩反而還來看他的行徑足以證明其心真的良善。
天這麼晚了,明明可以明日再來的。
明明午間似乎對他的靠近有些生氣了的,可還是來了。
一時心中的念頭更為火熱。
他真的很想和謝凝雲做好朋友,做好兄弟。
不論用什麼手段都可以。
當然,林瑾現在貧瘠的腦子裡只能想到讓謝凝雲可憐自己。
因為他現在什麼都沒有,渾身上下就剩下可憐了。
他不要謝凝雲從始至終都因為林逄的託付才照顧他,他要謝凝雲打心底可憐他,從而想庇護他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