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沒有人在意他的不爽,聞清硯出來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抓上葉絨的手,帶著他從樓梯間離開,路昶只猶豫了一下,然後抬腳跟上兩人。
個子很高的男人頂著一張張揚帥氣的臉,此時卻做著跟蹤一般陰暗可恥的事。
他是下意識這樣去做的,反應過來的時候,連路昶自己都有些唾棄自己。
……自己不會是有毛病吧?還是真的瘋了?幹嘛要跟著他們?
他不是一直很討厭住在自己對面那個靠臉吃飯的家夥嗎?甚至在瞭解到對方的品性後,還一度惡心到想要搬家。
但這兩天是怎麼了?
在發現那人和隔壁那個無腦肌肉男搞在一起後,路昶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在氣什麼。
下午的時候更是。
發現對方居然和聞清硯那個家夥搞在了一起,路昶更是氣到不行,沒過腦子說了一大堆難聽話。
……所以他到底哭沒哭啊。
哭了的話,幹嘛不罵自己啊,或者再用力點打自己啊。
就那麼輕飄飄的,像貓抓一樣,不痛不癢的,算什麼巴掌啊?
一點都不疼。
而且,打過來的時候,怎麼會那麼香啊。
媽的。路昶真是煩躁到不行,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病。
樓梯間沒有窗戶,比房間裡還要昏暗。
葉絨其實看得清,但又不想讓聞清硯發現他的異常,就只能被聞清硯抓著手走。
走了一會兒,葉絨小聲問:“他要一直跟著我們嗎?”
聞清硯皺了皺眉,把葉絨的手抓得更緊了些,“不用管他。”
……該死的。身為同父異母的兄弟,哪怕平時很少接觸,但聞清硯也能看得出,路昶現在很不對勁。
尤其是眼神,都快粘在葉絨身上了。
好在,路昶自己應該還沒意識到這一點,而且葉絨又是個比較遲鈍的,應該不會發生什麼的。
這麼想著,聞清硯把葉絨又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一直走到一樓大廳,幾人腳步慢下來,邊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邊謹慎前進。
夜晚的風裡帶著些涼意,越靠近單元門就越冷,快走到門口時,葉絨下意識打了個抖。
下一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件外套就被從後面披在了葉絨的肩上。
葉絨愣愣地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對上了路昶晦暗不清的眸子。
“……笨死了,”路昶裝作有些不耐煩地說,“晚上出來也不知道穿個外套。”
……
雖然路昶之前對他很壞,但一碼歸一碼,葉絨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他細白的手指抓著外套的衣襟,抿了一下嘴唇,輕聲說,“謝謝。”
路昶輕哼一聲,“謝什麼,借你穿而已,又不是給你了。”
“嗯,我會洗好再還給你的。”
也不知道這句話哪裡戳到路昶奇怪的腦神經了,他盯著葉絨,劍眉挑起,“那不然呢?”
“難不成,你還想直接還給我啊?”
“把衣服穿得那麼……香,誰、誰要啊。”
葉絨:……?這人,腦子沒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