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
何堯青第二天拆了線,腿上蓋了兩張敷貼,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只不過可能姿勢會一瘸一拐的。但是某人還是要求他坐著輪椅,何堯青和他僵持了兩句,很快就敗下陣來,只好任由他推著輪椅去了程槐的房間。
程槐已經醒了,眼神有些呆滯。正端坐在桌前喝了一碗粥,他的面無表情在看到榮錚和何堯青一起進來的時候結束,面上的表情從期待轉換成疑惑。
“堯青哥,你怎麼了?”程槐問道。
何堯青撓了一下頭說道:“受了點小傷,馬上就好了。”
“噢!”程槐又將目光移向背後的榮錚,露出疑惑的表情。
現在的程槐完全看不出昨天情緒激動的樣子,反倒很平靜、淡漠。何堯青甚至覺得昨天那個發瘋的人不是他,看起來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問問我,怎麼又被抓住了嗎?”
榮錚一愣,沒想到是對方先問出這個問題。接著他看了一眼何堯青說道:“要不你們單獨聊,我先出去。”
何堯青剛想說不用,程槐搶先一步開口道:“小榮總,我們的合作還沒結束是嗎?”
何堯青目光複雜的看向榮錚,他覺得現在出去的人應該是他。但榮錚沒這個意思,他在聽到程槐這樣說之後,目光幽深的望著對方說道:“從你逃到出國外之後,就已經結束了。”
程槐露出一個悽慘的微笑:“三天…三天!我只在奧克蘭待了三天……”
榮錚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榮越是怎麼發現你的?”
按道理來說,榮錚覺得自己當初的計劃天衣無縫,因為當初幫助程槐坐飛機的護照都是找關系造假的。更何況他們還在澳大利亞待了三天,才轉的機飛往奧克蘭。當時的榮頌今自顧不暇,雖然也分派了人去找程槐,但有榮錚從中顧布迷障,自然不了了之。但沒想到,榮越竟然會發現他。
“這就要問問榮總身邊的人了?”程槐一想到自己在榮越手下過的那幾個月,心中便一片悽然。
何堯青看著榮錚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心中也咯噔了一下。如果這件事榮錚真的盡心盡力,那自然就是榮錚身邊的人出了問題。
現在知道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就像是埋著一個定時炸彈一樣,任誰都無法選擇忽視。
榮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沖著程槐問道:“你放心在這裡吧!暫時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說完,就看向何堯青說道:“你們聊吧!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榮錚離開了房間,何堯青瞧著他的背影,心底也不是很好受。他重新將目光落到程槐身上,終於問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程槐鼻頭一酸,他跌宕起伏的一生,拼命想要過好日子的一生。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很想找人傾訴,眼前曾經幫助過他的何堯青應該是一個很合適的情緒物件。但他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我記得,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說是在京城賺到錢之後,就回家和她結婚。怎麼……”
程槐在眼眶打轉的淚水,終於滴落下來。他慌亂的想要用手背將淚水擦幹淨,卻發現上面還有留下來的留置針,手腕處被袖子遮蓋的地方,也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垂下的眼睛,在模糊中看到了一片白色的紙巾。他用顫抖的手接過,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說著:“謝謝!”
“不想說就別說了。”何堯青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安心住在這裡吧!等你好了,我們再想辦法。”
程槐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出了房間,何堯青操控著輪椅四處看了看。等輪椅帶著他到走廊盡頭,才發現榮錚靠在一處亭子的木柱邊,兩根手指夾著煙,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指尖的煙明明滅滅,吐出的白色煙霧只一瞬間,就被來往的風吹散。這是何堯青第一次看見對方抽煙,兩人隔著一條迴廊,木雕花窗半掩。秋日的景色總是帶著一縷蕭條。
時間彷彿靜止,何堯青凝視著對方,一直到對方的眼神也回望過來。相望的一剎那,臉上的陰雲密佈瞬間被萬道金光劈開。榮錚露出一個釋然的笑,手中的煙被掐滅在旁邊的石雕滅煙盅中。
到了下午,何堯青被榮錚接回了自己的家。周嘉愷知道訊息後,臉上的表情是說不清的扭曲。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還是用何堯青是為了幫榮錚這個理由將自己說服了。
他在榮錚面前旁敲側擊的問對方看上的人是誰,但只是換來榮錚一句:是不是嫌工作太少了。就讓他閉上了嘴。他轉臉去問盛熙,對方則是一臉看白痴的表情看向他。搞得他鬱悶不已,本來還想再去問問何堯青,但是從中午吃飯到對方收拾行李上了榮錚的車,自己都沒什麼機會單獨和對方相處。因為自己的好兄弟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