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拿他當最好的朋友，那些朦朧的感情還沒有得到證實，就被我父親發現了。他覺得我有病，於是在學校大鬧了一場。當時中央選調生的名額已經下來了，我和他都在其中。正在面臨著分配，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和他都被領導約了談話。我覺得不能因為我的過失，就害了一個無辜的人。就說是我自己勾引的對方，主動申請到基層去。反正我本來就打算回家鄉的，所以也算不上委屈。就是覺得這件事給自己的好朋友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有些愧疚。”
榮錚將這件事和周嘉愷說的那件事聯系起來，覺得故事的另外一個主人公他也能猜到了。
“那個人是徐銘澤？”
“嗯。”何堯青這次沒有迴避，“所以我不太想在別人面前提起這件事，現在我們的身份都挺特殊的，還是將影響降到最低比較好。”
“當初你的選擇，就只剩下回到青山村了嗎？”榮錚好奇對方為什麼打算回家鄉。
何堯青當初的選擇很多，就算有這麼一出，但是憑借當時徐老師的關系，自己也能分配到一個不錯的機關單位。但是他覺得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於是順著榮錚的話說道：“嗯。”
“我可以幫你。”榮錚沒有將話說完，但是何堯青明白對方要幫自己什麼。
他在黑暗中搖搖頭，自己並不需要對方的幫助。榮錚沒再堅持，只是長久的盯著他柔和的臉。
黑夜中的星星在兩人的談話中悄悄出現，不一會兒，就撒滿了整片天空。
榮錚隨著何堯青的視線往遠處望去，他在京城時從來沒見過如此清澈明亮的星空。他曾經在夏威夷群島的莫納克亞山天文臺上，肉眼見過浩瀚無垠的銀河，他覺得就是如今的抬頭看見的樣子。
“我看到白天是個好天氣，就猜到晚上的星星肯定很好看。”何堯青昂著頭，有些得意的說。
榮錚這才想起來對方曾經說過，要帶自己親眼看看這裡的星星。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湊到何堯青面前問道：“你也是在這裡給我發的訊息嗎？”
何堯青想起自己曾經為了和對方聊天，獨自在這裡餵了很久的蚊子，還被同行的詹大叔懷疑自己在和女朋友談戀愛，頓時臉熱了起來。
“嗯...嗯，當時...裡面沒訊號，只有...到這裡來。”何堯青不知道自己在結巴什麼，他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麼好遮掩的，但還是心虛的結結巴巴起來。
“我知道了。”榮錚又知道了。
何堯青不知道榮錚又知道了什麼，只覺得他看起來和剛才不一樣了，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明亮的月光也能讓自己看見對方嘴角露出的笑意。
“要是運氣好的話，這裡還能看見流星。”何堯青沒話找話。
“嗯。”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星星是看不下去了，何堯青想起剛才榮錚抬手找訊號發訊息的樣子，感覺自己的小心思似乎已經被別人知道了。
“何堯青......”榮錚喊道。
何堯青的心莫名顫了一下，本來要轉身就走的他，卻被榮錚攬過肩膀，迫使自己面朝對方。
肩膀處傳來榮錚掌心的溫度，那裡感覺像是有火在燒一樣。何堯青覺得月光此時很不合時宜，為什麼會這麼亮，導致他可以在晚上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甚至是對方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的陰影。
當然，還有自己發紅發熱的臉。
榮錚盯著對方看了許久，何堯青被盯的心跳加速，一下一下的快要跳出胸膛一樣。
“榮錚......”何堯青開口。
榮錚將要出口的話被打斷，但他還是決定讓對方先說。
“嗯......”
何堯青呼吸變得急促，眼睛撲閃著，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腦海中不停的回閃著和對方的相識相知的經歷，以及那些久遠的傷疤。懷揣著視死如歸的決心，透著一股即將上戰場的眼神。
他垂著眼，雙手在身體兩側攢住了拳頭。
“我...我可以喜歡你嗎？”
何堯青真的覺得自己腦子不正常了，面對小事總是選擇恐懼症的他，剛才一直在糾結是直接說：“我喜歡你”還是委婉一點兒問：“我可以追你嗎？”結果嘴卻比腦子先行動，直接問出來一個類似廢話的問題。
“你問我？”
“嗯！”何堯青破罐子破摔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