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他微弱的、卻又不可忽視的呼吸聲。
不知過了多久,他道:“沒有。”
於是,如同往常一般,沒了下文。
電話不知何時結束通話。
我驚訝歸驚訝,生活還在繼續朝前。
這一年我跟著我們組織在全國四處轉,見到了不少人和事,反倒對戀愛家庭越發不感興趣,只偶爾跟朋友們打打影片電話便覺得很開心。
然而,就在某天。
賀沉欲居然破天荒給我打了電話。
他要給我兄弟求婚。
在冰島。
除我以外,還叫了我們猛士隊其餘成員。
期間所需費用他全包。
讓我預料之外的是,志才居然也來了。
我都記不清上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歐志才不喜說家裡的事,但這麼多年的相處我也知曉一二。
他父母自小便在外出務工,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自然也就不太擅長與旁人相處交談,也因此和許多人生了矛盾。
我在機場見到他時,他眉眼間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依舊冷淡疏離。
唯有在我們幾人聚在一起時,才鬆了些繃直的脊背。
我們在冰島待的最後一天幫著賀沉欲完成了求婚。
老天,鬼知道我們當時為了完成他那鬼扯的冰凍茉莉的想法時付出了多少,最後還是志才開動他那聰明的腦袋瓜才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他是浪漫了,他是幸福了,只留下我們這群苦逼的好友在一旁默默祝福。
若不是我兄弟給我說這輩子非賀沉欲不可,我早晚得給他踹進河裡。
這次的冰島七日遊過得很快,但志才卻依舊只是淡淡的,有時候我真想給他一拳,讓他好好感受一下這大好世界。
然而,每當我那拳要落下時,他那雙冷冷的眸子望過,我又莫名鬆了手。
回到國內時,志才在飛機落地後,他又將坐上返回工作崗位的航班。
我比誰都要清楚,這一次我們幾個人短暫聚在一起,下一次見面時不知道該會是什麼時候。
想到此處,我心裡生出一股莫名的感慨。
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尋。我們在這場旅程中短暫停留過剎那,就夠回味。
我陪著他在機場等候,在他準備安檢時,我不自覺張開了手。
“抱一下吧!以後很難見了!”
志才轉頭看了我幾秒,他的目光自上而下將我看了個遍,最後停在了我的眼睛上。
機場外的光盡數灑在他的眼睛裡,亮亮的。
最後他卻是拖著行李箱轉身就走。
他走了兩步,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