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溫水煮青蛙。
高中過得許快,靠著我極其強大的社交能力,我跟歐志才的關系也得到了顯著進展。
由於我兄弟和張永明多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原因,好多次我都是跟志才一同出行。
這個習慣就連分班之後也一直保留。
在一次我們在奶茶店休息的時候,歐志才刷著題的筆忽地一頓,抬起頭後目光穿過我看向了店外的一人。
看著他嚴肅的神情,我有些好奇地望過去。
那人似是在察覺到我的目光時,連忙側過身躲到一旁,但我眼尖得認出那人好像是當時那誰。
哪怕是我擁有著這超強的記憶力,也還是無法想起他的名字。
歐志才收回了視線,冷淡道:“你認識。”
“嗯嗯。”我咬著奶茶杯上的習慣,手指繼續在手機螢幕上滑動,“見過。”
歐志才低頭繼續刷題,嘴上卻道:“我見他好幾次躲著看你,你欠他錢了?”
我被嗆了一下,卻是意外,“哇塞,志才,你今天話有點多誒!”
歐志才筆尖一頓,沒再說話。
這個話題也隨著他翻頁的聲音被揭了過去。
高中階段還發生過許多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但都比不過在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帶給我的沖擊大。
高考前我不出意外得跟我兄弟靠著考前一月的超強沖刺考入了一所二本。
就在剛得知錄取訊息的第二天,還剛好是我兄弟生日。
於是我們一行人興致盎然地藉著雙喜臨門的由頭去張姨店裡吃了頓飯,卻沒曾想這頓飯卻也成了一場噩夢。
我兄弟出了場車禍。
而那時他身旁只有賀沉欲在。
<101nove.u住了長達一月。
起初有我們的陪伴,周姐他們還勉強能笑笑。
後來小明志才他們都離開之後,我能感受到他們身上只剩下逐漸地滄桑。
不過還好,我就在臨川本地上大學。
平時沒事就能來醫院裡坐坐。
我實在不記得我兄弟究竟躺了多久。
只依稀記得,他醒來之後,整個人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眼睛裡總是含著淚。
可能確實太疼了吧,渾身都打滿了石膏。
後來某一日,他忽然說要去樓下的某處角落。
我拗不過他,順著他的指示去尋。
我翻過草叢,在哪裡看到了一束衰敗的茉莉,身上混著淡淡腐朽的草木味。
於是,我去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茉莉放到了他的床邊。
我兄弟總是對著那束茉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