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明面無表情,又鏟了一捧泥,“好的盛小鼠。”
盛鑒面朝一旁正準備朝著費知嚶嚶嚶時,卻見他原先站著的位置早已不見人。
他幾乎是瞬間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問:“費知呢?”
“嘖”張永明又跟著挖了幾下泥,將坑越挖越大,“鬼知道。可能不舒服回教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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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費知提著鐵鏟獨自走到了學校角落的圍牆處,他小心地從自己校服口袋裡掏出了揣著的茉莉花種。
“也不知道能不能種活。”費知蹲下身子,拿著從門衛處借的小鏟一點一點鏟開面前的泥。
“看網上說要在初春種,不知道秋末種會不會直接死掉。”費知一邊鏟一邊小聲吐槽。
“傻逼學校屁事多,別人都是春天種,非要特立獨行在秋天種,等這些全部死了就滿意了。”
“或許...”
“秋天種會有一些別的意義吧。”
“人與人之間也是嗎?”
聽到背後響起的這個聲音,費知手上動作沒停,冷聲道;“對!秋天種樹和你一樣傻逼。”
賀沉欲笑了兩聲。
他緩慢地走到了費知身側,最後蹲在了他的身邊,還沒等對方開口便先解釋道:“我去你們班的位置沒看到你,我就猜你會不會來了這裡。”
費知依舊沒抬頭:“是啊,高一跟蹤了我一年,還能不知道我平常的去向嗎?”
“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賀沉欲聽出了他言語中的火藥味,拉了下校服衣角顯得有些侷促,但還是繼續道:“費知,我有些話想給你說。”
“說唄,耳朵沒壞能聽見。”費知還在刨土。
賀沉欲卻是伸出手從後方抱住了他,“費知,我們別說傷人的話。”
他這句話說完,費知手中的鐵鏟隨之掉落。
賀沉欲抱著他的手越發用力,費知低下頭看見賀沉欲幾根手指頭上都貼了幾個創可貼。
他連忙問:“你手怎麼了?”
沒等賀沉欲回話,他又繼續問:“賀沉欲,你不會自殘吧?”
“我靠!賀沉欲我說你...”
話沒說完,賀沉欲抽回了自己的手吻在了他的眼角上。
許久,費知才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味道散開。
賀沉欲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樣東西,形狀跟自己當時送他的玻璃相框有些相似,他輕聲道:“不是自殘。”
是把自己送的禮物送回來了?
費知抿著嘴,肩膀有些顫抖。
許久,他才伸出手接過賀沉欲手中的物品,翻面一看是一個用玻璃碎片拼成的“小魚”,用相框裝起。
費知抬頭看向對方。
賀沉欲垂下眼,用著幾乎跑調的聲音唱著。
“我需要你需要你需要你陪伴我
好想要你想要你想要你陪著我。”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