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朝堂,風九幽自是知道他的難處,沉思片刻道:“既然是官奴想來可以買賣,不知她二人身價多少,我想把她們買下來留在身邊用。”
貪汙受賄雖比不上通敵叛國,但到底罪責不小,風九幽想起先前秋夫人喊冤,她的心情不免有些沉重。如果是事實,她二人落得如此下場倒是不冤,可如果是栽贓陷害呢,那豈不是太慘了些。
想起先前那鎧甲士兵的阻攔,風九幽心中雲山霧罩迷霧重重,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派人先查一查此事,然後再跟陌離說自己的打算。
笑容全失駱子書有些為難,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據實以稟道:“她二人的身份倒是可以買賣,價錢也不高。只是留在郡主身邊伺候怕是不妥。兵部尚書官位不小,未出事前她們母女二人必定時常出府應酬,各府的夫人小姐們也肯定認識。郡主嫁給殿下以後便是三皇子妃,回京之後也要出門應酬與那些夫人們來往,倘若她們看到必定會引來無端的猜測。說不定還有奚落,倘若再有好事之人挑起爭端,那對郡主就更為不利了。”
原本這樁婚事就群臣反對,倘若再因旁人而橫生枝節,那就不妙了。不光是她自己,就是陌離以後的路也會愈發的難行。
說完以後駱子書扭頭看向陌離,朝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他最好是勸勸風九幽不要這麼做。
陌離會意卻並沒有開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風九幽這麼做肯定不是缺人使喚,而是出於憐憫覺得她們太可憐了。
風九幽沒有說話,似乎在想駱子書的話。的確,她成為三皇子妃以後就會出門應酬,盡快她從來都不喜歡,縱使她體弱無力,可為了陌離她不得不這麼做。
須臾,駱子書見他二人都不說話,他又道:“我雖很少回京,身邊也沒有女婢伺候,但如果郡主缺人使喚,我手中倒是有那麼幾個可用又忠心的丫鬟。不如……”
“不用了,我身邊不缺人伺候,只是覺得她二人可憐,心有不忍罷了。”抬頭看向蘭芝端著藥走進來,風九幽對她吩咐道:“去把裝銀票的匣子拿來。”
蘭芝領命,把藥遞給陌離之後就趕緊把暗紅色的長匣子給拿了過來。風九幽開啟,直接對駱子書說:“你的考慮不無道理,但我不能見死不救,尤其那秋姑娘還是個孩子。如果我不買她,那她只有死路一條,我不是聖人,也不相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我既已經答應就絕不會反悔。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她們帶在身邊,我會安排她們離開。”
一抬手,蘭芝就把暗紅色的長匣子送到了駱子書的面前。駱子書低頭看了一眼,見裡面厚厚的一疊銀票全是一千兩一張的,他便道:“太多了,三百兩足以!”
話音未落陌離就開了口,只聽他對蘭芝吩咐說:“買兩個奴婢那需要你家主子付銀子,收起來吧。一會兒我讓淩月送過去,正好他身上有一百兩一張的銀票,也省得找了。”
語畢,陌離握住風九幽的手說:“以後不管你要買什麼,想買什麼,只管告訴我,我全都買給你。”
自己的女人自己疼,自己的女人自己寵,別說是買兩個奴婢,就是買一堆的奴婢他都願意付錢。
聽了這話風九幽很高興,被人疼愛的感覺也特別好,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十分歡喜的回答道:“好,以後都讓你給我買,到時你可別嫌我敗家。”
“那會啊,你隨便買,放心買,只要你喜歡,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陌離也很高興,盡管他清楚的知道風九幽比自己有錢,依舊很開心聽到她這麼說。
知道他二人感情很好,蜜裡調油鶼鰈情深,但真的看到這恩愛的一幕還是受不了,尤其是白滄海沒在。所以,駱子書立刻起身道:“事情說完了我就去吃點心了,正好我還有些事情想請教若蘭,告辭!”
原本風九幽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可一見駱子書如此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嬌嗔的瞪了陌離一眼,她便道:“若蘭在隔壁帳篷給那母女二人上藥,你先去吃東西吧。蘭芝,你隨駱將軍過去,正好找淩月要三張銀票,一會兒也省得再跑一趟了。”
對於二人恩愛的行徑,蘭芝司空見慣習以為常,微微一笑把暗紅色的長匣子放好,她就道:“是,主子,那我一會兒再過來。”
言畢,她就隨駱子書走了。
駱子書找若蘭是想問一問關於女子生産的事情,白滄海雖然現下才五個月不到的身孕,但産婆什麼的還是要早早的準備好。最主要的是要慢慢找,找好的,以免到時手忙腳亂再被人給鑽了空子。
出門以後先到隔壁帳篷問了一下冬雪,確定若蘭沒有這麼快出來他就先去吃點心了。蘭芝看他憂心忡忡似乎有什麼事情,走著走著就詢問了起來。得知是關於生産之事蘭芝就和他說了起來,也讓他寬心不要想太多。
那邊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陌離這邊就道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訊息,那就是東涼國的皇後殯天了。
大驚失色,風九幽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之前她並沒有聽到皇後身體不好或者是染疾的訊息。突然間死了,多少令人疑惑,令人唏噓。
眉頭深鎖,風九幽想到了國喪期間不得嫁娶,她若有所思的說道:“好端端的怎麼會殯天了,那我們的婚事豈不是要往後拖?普通人家有喪事尚且要服喪三年,國喪豈不是……那我們……”
說著說著風九幽煩躁了起來,心中也莫名的感到不安。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皇後死的蹊蹺,也死的很巧。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她和陌離要成婚的時候死了,真是巧的她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想起東涼國流言紛紛,朝中群臣反對,風九幽覺得這肯定不是巧合。而這世上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巧合,想來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了,可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