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看著那血屍王,嶽長老重複剛剛問的問題:“都主既然有血屍和血屍王在手,為何不早拿出來呢?大祭司身邊邪神再多,也不可能鬥得過血屍王,要知道她只要一出去,大祭司和他身邊的那些保護者都會盡數死去。且,一定會死的很慘,很慘!”
對於這一點嶽長老非常非常的肯定,因為這些血屍生前慘死,積攢了很多很多的怨殺之氣。一旦被催動從這裡出去,那麼必然是大開殺戒。縱使大祭司再厲害,再有諸多邪神保護,一旦近身就必死無疑,而且逃都逃不掉。
由於血屍王要統領眾血屍,她有些神智,當初被抽走魂魄的時候也比著別人多留了兩魂一魄。以致於她有些神智,只是不清醒而已。所以,不管是走路還是奔跑亦或者是飛,她的速度都非常非常的快,猶如鬼魅。
不知為何紫炎突然間笑了,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陰木,怕站久了陰氣侵體,他從高臺上走了下來。駐足站定,與那高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他有些傷感的說道:“並非是我不想,而是這東西的力量太可怕了,且族中有族法,並不允許任何人修煉血屍。如果我將他們放出去,那麼首先倒黴的就是我們的族人,其次,如果控制不住血屍王,那麼她必會為禍人間。”
走的久了,身上有傷的紫炎甚是疲憊,他把身上所有的力量都靠在巫術師的身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又說:“巫書上雖然有提到血屍,但不過寥寥數筆,具體的你肯定不知。這些血屍雖然特別厲害,也特別的邪氣,還有血屍王,老聖法說她在殺人以後會自動吞噬死者的陰靈,吸收其身上的陰氣。一旦七七四十九個陰靈聚成,那麼她就有了三魂七魄。到時恐怕會反噬主子,擺脫控制,一旦她不受控制,那麼天下必將大亂,而紫家後人也必將遭受天譴。”
說到天譴,紫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老聖法,也想起了他曾經叮囑過自己的話。
老聖法說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此法,更不能將這些血屍放出去。要不然大祭司死了是小,到時無人能制住這些血屍方才是大。所以,這十年來他一直在忍耐,不管大祭司如何囂張,如何過分,如何羞辱以及折磨他,他都沒有動過這個念頭。
嶽長老自幼就開始修習巫術,對於天譴之說他十分清楚,而說實話,他也遭受過天譴。以致於他清楚的知道那有多麼的可怕,還有反噬以及被控制的力量,這些他統統都清楚。
不過,血屍既然這麼可怕,這麼難以控制,紫炎為了族人一直不用,現如今又為什麼突然要用了呢。想來他應該是沒有其它什麼辦法了,要不然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危險想要放這些血屍出去。
再一次驚嘆於這些血屍,嶽長老也從高臺上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都主決定了嗎?”
身為北國之都的長老,身為北國之都的人,嶽長老忽然間有些不忍。這些血屍一旦放出去控制不住,那麼死傷定然無數。而紫炎一旦遭到反噬,被血屍王反控制住,那麼事態將會變的更加嚴重,更加可怕和恐怖,隱隱約約間他彷彿看到了變數。
原本紫炎已經是非常非常的確定了,畢竟他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別無他法。而且如果沒有下定決心,打定主意,他也不會帶他到這裡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經嶽長老鄭重其事的詢問,他心中反倒是猶豫了起來。
頭有些暈,腳有些痛,手有些麻,紫炎抬手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xue有些煩躁不安的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可是你也看到了,眼前這局勢如果不把這些血屍放出去,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勝算。更何況風九幽根本就不會幫我,還有隱靈一族的白震天,還有遠在千裡之外的百萬大軍,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
一想起由三國聯手發兵的百萬大軍,紫炎就再也站不住了。眼前一黑,他無力的向右一倒就整個靠在了巫術師的身上。
那巫術師一直扶住他,察覺到他的不適,馬上就把他抱了起來,並且道:“天色已晚,此地怨殺之氣過重,一到子時就不太平,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上去再說吧。”
日夜分陰陽,子時陰氣加重,所有遊蕩在世間的陰靈都會出來。而曾經巫術師不止一次的跟紫炎來過這裡,也曾聽在這裡看守的人說起過一些詭異之事。那巫術師在紫炎暈倒以後有些不淡定了,也有些害怕。所以,話音一落他就抱著紫炎率先走了。
嶽長老十分精明,也擅於察言觀色,一看那巫術師健步如飛恨不得拔腿就跑,他趕緊就跟了上去。不多時此處颳起了陰風,哪些血屍的眼睛個個通紅,依稀之間奔跑中的嶽長老彷彿聽見了嬰兒的啼哭之聲和悽厲的慘叫聲。
平常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嶽長老殺過人,玩死過陰靈,他他一感覺到後腦勺颳起陰風就緊張了起來,腳下奔跑的速度也很快。
下來時沒覺得走多遠,可現在往回跑卻覺得特別漫長,不過,總算是到了。嶽長老一個箭步搶在那巫術師的前面,迫不及待的觸動機關就趕緊跳到了鐵板上。然後他們一行三人就站在鐵板上慢慢的上去了。
鐵板上升以後嶽長老心裡稍安了一些,壯著膽子回頭看,只見那站在最前面的血屍竟然在沖著他笑。
心中一怔,渾身打顫,一個趔趄嶽長老差點沒有掉下去。
巫術師深知此處邪氣沖天,見嶽長老臉色慘白,站都站不住,他馬上道:“別回頭,別害怕,他們出不來,老聖法生前加固過這裡的封印,他們沖不破。”
語畢,他低頭看向懷中抱著的紫炎。
紫炎身受重傷,先前不過是強撐而已,如今走了路,費了神,又說了那麼多的話,他有些撐不住了。躺在巫術師的懷裡有氣無力,奄奄一息,眯著雙眼睛彷彿要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