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見風九幽似乎不信,嶽百靈又趕忙加了一句:“我向你保證!”
冷聲一笑風九幽低頭看向躺在自己腳邊的西靈瑞,淡淡的說:“世事無常,風雨已起,誰又能保證誰不死呢?而且北國都城已經開始大亂,大祭司也死而複生,以他從前的權勢滔天,想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嶽長老背叛他,殺害他,只要他,那麼首當其沖第一個殺的便是他。而你身為嶽長老的孫女,紫炎的大王妃,肯定也是逃不掉的,滅岳家滿門也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所以,你與其在這裡跟我談判,倒不如現在趕去增援,說不定還能救下紫炎。”
雖然風九幽跟大祭司並沒有怎麼打過交道,也僅僅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但是以他掌控北國之都的情況來看,此人非同小可,也不是一般的老謀深算。
他今天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現在城中心,並且隨著自己的話說紫炎被惡鬼纏了身,要把他抓起來。且,還與其大打出手,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那麼說明他是有備而來,縱使現在一時半刻的拿不下紫炎,肯定還有後招。
多年盤恆,成敗在此一舉,大祭司焉能不傾盡全力的道理。倒是紫炎,本以為除了心腹大患,那想到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大祭司又死而複生,捲土重來,並且誓要奪其權,廢其位。他恐怕準備的沒有那麼充分,除了打以外,他恐怕也沒有別的應對之法。
而無疑,他和他的黑甲軍今天危矣,這北國之都的天也真的要變了!
由於入宮前嶽長老就曾特意的囑咐過嶽百靈,後宮不得幹政,大王妃亦是如此。特別是現在紫炎剛剛從大祭司的手裡奪回大權,正是忌諱之時,讓她萬不要亂說話,亂開口,更不要傻傻的往他的刀口上撞。以致於嶽百靈自昨夜入宮以後就沒有再踏出過自己的宮門一步。
相反,控心術解除之後她就日夜難眠,輾轉反側,她的丫鬟為了她能睡的好一些,不再繼續憔悴下去,每晚都點了安息香,也另外給她喝了安神藥。故而她先前根本就沒有聽到火風的長啼之聲,也不知道大祭司死而複生之事,更不清楚他們已經打了起來。
驟然聽聞心下大駭,晴天一聲霹靂在嶽百靈的頭頂上炸開。她本能的扭頭望向城中心,見那邊天雷滾滾,烏雲漫天,黑色的霧氣直沖天際,一顆心馬上就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原本她最初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巫術師和黑甲軍在清繳犯上作亂的邪神,那想到竟然是大祭司活了過來。但這怎麼可能呢?
那天他明明就已經死了,而且是爺爺親手所殺,怎麼可能又活了過來呢?
“不,不,不,不可能,這絕對絕對不可能,你在騙我,他……”心神不穩,腳下的黑色鳥差點消失,而嶽百靈身形不穩向左一倒,差一點就從那鳥背上摔下去。
起初風九幽也不敢相信,但這世上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況且她自己本就是重生之人,她的重生本就不可思議,說出去恐怕也不會有一個人相信。可這就是事實,且,真真實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容不得她不信。
北國之都盛行巫蠱之術,又一向神秘,大祭司知道的那麼多,又偷襲禁術。死而複生或許對於他而言根本就很容易,又或者說那天他只是假死,瞞天過海而已。
無視嶽百靈的驚訝,風九幽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覺得我現在有功夫在這裡跟你浪費時間專門說這些話騙你嗎?城中心不遠,你乘它而去相信很快就能到,趕緊去看看吧,再不看說不定就要結束了。”
察覺到那邊的黑霧正在漸漸消散,比之先前少了不少,天色也沒有那麼暗了。風九幽估摸著紫炎與大祭司這一戰快要結束了。至於誰生誰死,誰勝誰敗那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嶽百靈在紫炎身邊多年,對於大祭司這個人她雖稱不上十分了解,卻也知道他想取而代之不是一天兩天了,想殺紫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風九幽的話一點也不假,一旦大祭司,不管是她還是她的爺爺嶽長老,亦或者是整個岳家都將難逃一死。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大祭司所奉行的一直以來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不把背叛他的人全部殺光,他一定不會放心。
思及此,嶽百靈彷彿被人當頭棒喝打了兩下,她承受不住的步步後退,喃喃自語道:“怎麼,怎麼會這樣?大祭司……大祭司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爺爺,爺爺……”
想到爺爺最近都一直跟在紫炎的身邊,嶽百靈徹底的慌了,手足無措,臉色大變。抬頭看向風九幽的同時,她猛然飄至火風面前,張惶無措神情慌亂的說:“風九幽,你是北國之都的清靈聖女,你有天下間最純正的靈力,你一定可以殺了大祭司。你幫幫他們,你幫幫紫炎哥哥,他被大祭司壓制多年,受盡委屈和欺負,倘若大權再次被他掌握,那麼他一定會殺了紫炎哥哥。”
說著,說著,她又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襟然淚下,梨花帶雨,稀裡嘩啦。
再一次風九幽笑了,覺得她不愧為是這世上最愛紫炎的女子,兩個人的想法以及做法不謀而合。緊要關頭都是想借自己的手把大祭司給殺了,然後他們好坐享其成。顯然,她真的很像他,也是一丘之貉!
以為風九幽的笑容是嘲笑,是不屑,是不答應,嶽百靈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淚如雨下可憐兮兮,她聲淚俱下的又說道:“我求你,風九幽,我求求你,求求你幫幫紫炎哥哥,求求你殺了大祭司。只要你殺了大祭司,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我願意給你的丫鬟償命,求求你救救他,救救北國之都吧。”
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以後,嶽百靈變了,也清楚的知道北國之都一旦再次易主,那麼死的絕不可能只是他們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