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爹爹叫的風青山心都碎了,尤其是當他掀開床幔看到風芊芊淩亂的頭發以及哭紅的雙眼時,簡直都要瘋了。也心疼到了極點,也完全忘記了滴血驗親之事,也將福伯在雪山之巔時對他說的那些話拋諸腦後忘得一幹二淨。
此時此刻他滿眼滿心都是風芊芊,都是他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他疼她,寵她,心裡也壓根就不相信滴血驗親之事,更不相信她不是他的孩子。
情緒激動風芊芊看到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後直接撲了上來,而風青山來不及將手中的劍放下就一把接住了她,並且緊緊的抱在懷裡,老淚縱橫萬般心疼的安撫道:“別怕,別哭,爹爹來了,爹爹來了!”
多少擔心,多少牽掛,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天知道他先前有多麼的擔憂,多麼的害怕,特別是聽到她被西靈戰玷汙的時候,更是恨不得馬上不顧一切的沖進來找她,救她。
生於風家,養在富貴,自出嫁那天離開風府以後這可謂是風芊芊這一輩子受過最多苦的時候,也是她從山頂跌入萬丈深淵的開始。所以,她在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面前委屈極了,也痛哭不已,恨不能將心中一肚子的心酸和委屈一一道給他聽。
可是太多了,也太長了,千言萬語一時間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泣不成聲埋頭痛哭,死死的回抱著風青山的腰身,恨不能整個人都窩進他的懷裡,讓他像從前一樣為自己遮風擋雨。
狂風暴雨驟去,雲開霧散又是一片豔陽天,痛苦不堪的風芊芊在見到父親的那一刻猶如從地獄回到了天堂,回到了人間,她知道自己得救了,也知道自己的惡夢即將結束了。
言如雪雖然很不喜歡風芊芊,但見她這個樣子也甚是可憐,聽她的哭聲愈來愈大,愈來愈大,她忙拍了拍風青山的肩膀低聲提醒道:“師兄,門外有人守著,南太子估摸著一會兒也該回來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我們先帶芊芊離開吧,有什麼話等我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不遲。”
聞聲回神風青山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以後他即刻就松開了抱著風芊芊的手,然後蹲下身一臉心疼的望著她,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淚水一字一句的說道:“芊芊,爹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現在不能哭,會驚動外面的人。你別怕,爹爹來就是來帶你出去的,你現在乖乖聽話,爹爹揹你出去,好嗎?”
受夠了南太子的折磨,也早就想逃離此處,哭的稀裡嘩啦的風芊芊再次捂住了自己的嘴,並且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絕不會再發出任何的聲音。
心領神會風青山將手中拿著的劍遞給了言如雪,從自己的身上解下玄色的披風緊緊的裹住風芊芊以後他再次為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微微一笑道:“別怕,爹爹帶你回家,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覺吧。”
語畢,他揮出一掌就打在了風芊芊的後頸上,立時,她就暈倒在了他的懷裡。
不明其意一臉驚訝,言如雪正準備開口問他為什麼要這樣時,他率先開了口,只聽他道:“芊兒膽子小,只怕一會兒要是打起來會害怕,也會忍不住尖叫。所以,為了我們能夠順利的回去還是把她打暈的好,如此一來她也會好受些。”
話落,他雙手一提就將風芊芊背在了背上,怕一會兒真的打起來不便,他又扯下了一條床幔系在了腰間,將風芊芊綁在背上固定的死死的。
言如雪仔細想想倒也是,畢竟風芊芊在昌隆國再怎麼囂張也只是一個孩子,仗著風青山的寵愛窩裡橫而已。現如今受了這麼大的驚嚇,又遭遇了那麼多的事情,再受到驚嚇必然是會大叫不止,而這的確也不利於他們撤退。
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言如雪提劍邁步向窗戶邊走去,風青山連忙跟上,似進來時那般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出去了。
由於二人動作很輕,躡手躡腳悄無聲息,他們出去的很順利,再加上現在已經很晚了,那兩個護衛也昏昏欲睡,以致於並沒有人發現他們,也沒有發現風芊芊不見了。
很快,他們出了南太子所居住的主院後就一路向裕景山莊的後門跑,那裡比較偏僻,因為沒有住人也沒有什麼護衛,晚上更是沒有人會過去。至於守在那裡的黑甲兵早在他們進來時就已經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而接應他們的人也換上了黑甲兵的服飾等在那裡。所以,只要他們出了裕景山莊就安全了,即便是被人發現也能輕易的擺脫和逃離。
一路狂奔,風青山和言如雪在兩盞茶後順利的到達了裕景山莊的後門,怕接應的人有變,他先是與外面接應的人對了暗號,再是揹著風芊芊從後門走了出去。
一切如常,風青山按照原計劃帶著一眾人等很快就回到了暫時藏身的地方,那是一座民宅,距離裕景山莊並不遠。但如果是走正街的話卻要繞很遠,故,他認為很安全,也能躲過黑甲兵的搜查。
當然,這暫時的藏身之處並不是他到北國之都以後才找到的,而是很久很久以前就住過,也將這處宅子買了下來,裡面長期住的也是他的人,很安全,也很方便。
盡管福伯覺得風青山對風九幽很過分,他也有諸多的失望和意見,但他是主,他是僕,他的忠心不允許他離開。故,風青山離開雪山之巔的時候他也跟了來,並且繼續在他身邊盡心盡力的照顧他,為他辦事。知道今夜要去救風芊芊他一直沒有睡,呆呆的坐在廊簷下等著他回來。
不久,門響抬頭福伯一眼就瞧見了風青山,見是他們回來了即刻就迎了上去,脫口而出道:“老爺,你回來了,沒……”
話才出口就被風青山打斷,只聽他火急火燎的說:“快去叫沈遷來,二小姐受傷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