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抬眼眸,目光閃躲,若蘭有些不知所措的說:“參……參雞湯?”
風大,聲音小,畫影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可看她一副茫然失措的樣子,不禁關切的問道:“若蘭,你怎麼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服?”
若蘭連忙擺手笑道:“沒,沒有,就是連趕了幾天的路有些累了。”
“哦,這樣,那你快下去休息吧,我讓人帶你去梅宮。”語畢,畫影轉頭叫來了一名宮女,看著她吩咐道:“這是無憂郡主身邊的丫鬟若蘭,她剛來,不知道梅宮的路,你帶她過去。”
那臨時路過此處的宮女雖然還有事要做,卻並不敢拒絕,即刻行禮道:“是,奴婢遵命,若蘭姑娘,請隨奴婢來吧。”
說著,她就轉身抬步準備走。
若蘭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朝風九幽行禮道:“奴婢告退!”
風九幽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她,若蘭起身後又朝畫影以及綠衣二人笑了笑便隨著那名宮女離開了。
二人前腳剛走出沒有多遠,畫影心中的疑惑就越來越大,同時也發現若蘭怪怪的,與平常大不相同。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喃喃自語道:“這若蘭回了一趟北國之都真是越發的懂禮了,一點也不似從前那樣胡鬧了。”
若蘭性格活潑是個極為開朗的姑娘,平常她在風九幽身邊時,時不時的就能聽到她的笑聲,而且她也會跟其他丫環嬉笑打鬧玩。
說者有心,聽者無意,綠衣盈盈一笑道:“估計是在這兒的緣故,之前在風府時若蘭姐姐可會開玩笑了,也會說笑話,每次都逗的我們哈哈大笑。”
由於已經發現若蘭乃是別人假扮的,風九幽對綠衣也不甚相信,覺得她們是一同找上尚宇浩的,也是同一時間出現的,也極有可能是別人假扮的。畢竟當初她跟青衣是那樣的要好,那樣的情同姐妹不離不棄。所以,她不相信她會離開青衣,尤其是在她帶發出家萬念俱灰的時候。
雙手相疊置於腿上,風九幽拉了一下鬥篷蓋好腿,若無其事的說:“說起從前在風府時,你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風府的嗎?”
綠衣上前來到風九幽的面前,恭敬的回稟道:“當然,奴婢和青衣是跟著扶蘇一起進入風府的,那時……”
雖沒有發覺風九幽在試探她,綠衣還是把她和青衣如何進入風府的經過娓娓道來。當然,這其中還有扶蘇是怎麼救她們的也說了。
關於青衣和綠衣的身世以及她們是在哪裡被扶蘇救起的,風九幽是知道的,扶蘇也曾一五一十的告知。當聽她說完全部的經過以後仔細的比對,發現都沒有錯就確定她是真的綠衣,並不是他人假扮的。可她為什麼撇下了青衣尋到了這裡呢?
難不成真的如她先前所說的那樣只為了報救命之恩嗎?
說完以後綠衣一直看著風九幽,見她臉色不好遲遲不語就以為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小心謹慎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
聞聲回神風九幽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看著她說:“沒事,只是聽你說起過去的事,想到一些事情,一時間走了神。對了,你從昌隆來怎麼會碰上若蘭?你們是在那裡遇到的?”
先前光顧著跟尚宇浩說婚姻大事了,也忘記問他,所以,並不清楚她們二人是一前一後出現在裕景山莊門口的。
面目依舊波瀾不驚,風九幽問的平常,綠衣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有起疑,覺得這只是在閑話家常。微微一笑如實稟報,當得知是她先找到尚宇浩的,風九幽又道:“之前若蘭可有跟你說過什麼?比如說她在雪山之巔或者是離開昌隆以後的事情?”
眉心向下,綠衣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再次搖頭道:“這倒沒有,小姐,怎麼了,是不是若蘭姐姐那裡做的不對惹您生氣了?”
由於在風府時受了若蘭很多照顧,綠衣一直謹記在心,見風九幽一直不斷的詢問就有些擔心。想著會不會是若蘭做錯了什麼事,以致於她這樣盤問。
如果真的是,那麼她也好問清楚原因提醒若蘭,讓她主動道歉,這樣就不會被責罰了。故,很是關心。
盡管坐在避風處,外面還是冷的厲害,尤其是晝夜溫差比較大。風九幽只是做了一會兒就覺得雙腳冰涼,然後站起身看向畫影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發現了嗎?”
左右張望看了兩眼,畫影見沒有人靠近便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發現了,剛才那個人並不是若蘭。”
登時一怔,滿目皆驚,綠衣像是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一樣,脫口而出道:“什麼,那不是若蘭姐姐?”
太過震驚,以致於聲音很大,畫影連忙捂住她的嘴說:“小點聲!”
說話間,她又下意識的四下環視,看有沒有人聽到。
風九幽看綠衣嚇的目瞪口呆,畫影的手也捂的極緊,便道:“沒事,我聽著呢,無人靠近,把手拿開吧。”
畫影收回視線方才意識到自己的粗魯,連忙收回手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弄疼你了吧?”
處於震驚中的綠衣完全顧不上嘴上的疼痛,也壓根來不及怪畫影。只見她向前一步走直直的看著風九幽,壓低聲道:“小姐,畫影說的是真的嗎?剛才那個人真的不是若蘭姐姐?”
“嗯,畫影說的沒錯,那人的確不是若蘭。”起初風九幽也不是十分確定,因為那人的易容術極高,不仔細湊近觀察根本發現不了。而且,她的言行舉止也不是完全不像若蘭,只是一些細微之處才有區別而已。
未被扶蘇救回之前,綠衣也曾混跡江湖一段時間,比青衣那個大家閨秀要懂的多一些。不過,她仍然無法相信,因為不管是從身高體形上,還是聲音外貌上,那人都像極了若蘭。
不,不是像,簡直就是若蘭,綠衣跟她相處了一個下午完全沒有發現她跟從前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