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陌離的安危,淩月什麼也顧不得了,尤其是想到他腰間的傷,更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讓他出去。
事關風九幽的安危,陌離怎麼可能會聽他的,也根本就不放心,更不可能在這裡傻等,所以,他沒有同意,再次命淩月留下以後他就毫不猶豫的跳出了窗外,然後避開重重守衛悄悄的出了梅宮。
雖不知道清靈殿在哪兒,陌離卻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手腕上戴著的鐲子找到風九幽。
按照妙音仙子所言,這一對金絲流光鐲乃是那對痴情的男女幻化而成,他們的靈魂也入住其中,讓鐲子有了靈性,因為感情太深,他們變成鐲子以後也彼此有感應,既然如此,那麼隨著距離的遠近,相信也一定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想到之前在隱靈一族發生的事,陌離愈發的肯定,他立即抬起手撫摸了一下鐲子說:“我不知道你為何轉動,也不知道你是否真的能聽懂我說話,或許那僅僅只是一個故事而已,但我想告訴你,我很擔心我的娘子,如果你也是,那麼請為我指路,帶我去。”
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死馬當活馬醫,那想到金絲流光鐲竟然真的有了反應,不但金光更勝,還發出了嗡嗡之聲,似在回答他似的。
心中大喜,陌離再次摸了它一下,然後又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去吧。”
話落,他立刻喚出隱藏在暗處的十二聖士,利用靈術圍繞手腕上的鐲子尋找起了風九幽。
十二聖士已經認主,即便心中對陌離的許多作法很是不滿,也無法理解,卻也礙於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再加上他靈力大增,他們已不是對手,更是不敢說什麼,故,即刻做法尋找風九幽的蹤跡。
由於金絲流光鐲本身就是隱靈一族的至寶,十二聖士也知道怎麼最大的發揮它的作用,未過多久,它就為陌離指出了方向,而他們一行十幾人也火速趕往。
陌離走後淩月急的跳腳,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會這樣”就趕緊追了出去,但他的動作太慢了,等追到他們原先作法的地方時,他們已經銷聲匿跡,全無蹤影。
望著諾大的北國皇宮淩月傻了眼,他忽然間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找清靈殿,也不知道它在何處,而陌離沒有留下記號,他更是無跡可尋。
怎麼辦?
殿下身上有傷,身邊又沒帶一個人,對北國皇宮又不熟悉,萬一出了事自己可怎麼跟大哥交代,跟東方先生交代?
還有皇上,出來時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可怎麼辦呢?
越想越著急,越想越糟糕,淩月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想著想著靈機一動,腦子開了竅,他突然想到自己完全可以偷偷的抓個人來問。
清靈殿在北國之都是禁地,既然是禁地肯定明確的告訴不允許人靠近,那麼自己直接抓個人問問那些地方是不準人靠近的不就可以了。
這個想法剛剛湧上心頭就被淩月否定了,因為他有了顧慮,他怕抓到人以後清靈殿沒問到,再把自己給暴露了,所以,心中起了猶豫,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思索間,一抹焦急的身影進入了淩月的視線,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清靈殿管事派來稟報往生鏡失竊之事的人。
淩月看他行色匆匆似乎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就悄悄的跟了上去,想著此處幽靜直接把他給抓了,不管問出問不出清靈殿的所在,到最後都把他給殺了,那樣便不會有人知道他在這裡,陌離在這裡。
心動行動,淩月避開守衛繞開暗衛一路相隨,而那人由於心中著急也十分慌張,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著,就這樣,他們二人一前一後的朝著紫炎所居住的正陽宮而去了。
就在陌離帶領十二聖士到處尋找風九幽的時候,暈過去的她醒來了,睜開雙眼白茫茫的一片,冰冷的空氣也向全身襲來,冷,很冷,特別特別的冷,冷的她感覺骨頭都痛了。
這時,一陣冷風吹來刮的臉上生疼,風九幽拉了拉頭上戴著的灰袍帽子,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很累,也很辛苦,稱的上是身心俱疲,尤其是再一次看到陌離慘死以後,她的心都要碎了,而撕心裂肺的哭泣也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由於體力不支,她試了幾次都沒有站起來,到最後只得雙手撐地坐直身體,落在身上的一片片雪花也撲簌簌的落下,顯然,她躺在這裡已經很久了。
無暇拍打那些落進衣服裡的雪花,風九幽抬起頭眺望遠方,心中不由在想這冰天雪地的地方是那裡?
是北國之都嗎?
原以為自己出來了,那想到起身四處望才發現這裡根本就不是北國之都,而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望天涯,雪山之巔的望天涯,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她待了十幾年的家,同時,也是她師父師孃的家。
鳳眉緊鎖心下疑惑,風九幽不禁在想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往生鏡中已經顯示了她前世之事,也看到了結局,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會出去才對,可為什麼她還在鏡子中,而且還無緣無故回到瞭望天涯?
之所以確定是在鏡子中,是因為風九幽上一世從下雪山之巔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而雪老因為她的不聽話,也沒有讓她回來,這一世她倒是時時刻刻的想回來,卻一直沒有機會和時間,所以,她非常非常的肯定。
看著不遠處自己所居住的房子,風九幽有些恍惚,能再次回到這裡她感覺就跟做夢一樣,而這裡的一切還和記憶中一樣,還和小時候一樣,彷彿什麼都沒有變,一切的一切都停留在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想到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師父,風九幽氣沉丹田開始運功打坐,讓靈氣在四經八脈中游走一個小周天後,她恢複了一些力氣,然後掙紮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