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妝臺前將其挪開,一個有縫隙的磚露了出來,輕輕的將磚塊掏出,一個暗格出現了,綠衣趴在地上朝裡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伸手去拿,本以為會很淺很淺,沒想到整隻手伸進去才摸到風九幽口中所說的香囊。
身上燥熱心中難安,風九幽發現自己的丹田之中竟又空空如也了,陌離傳給她的內力莫名其妙的全部消失不見了,盤膝而坐,運功而起,恍然發現不但內力全無,就連身上的力氣也沒有了,整個人軟綿綿的,就好像是吃了軟筋散一樣。
軟筋散三個字剛剛浮上心頭,風九幽情不自禁的緊張了起來,又二次把脈靜心感受,果然,她不單單只是中了毒,還中了江湖中人慣用的十香軟筋散。
是誰?是誰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給自己下了藥和軟筋散?屋外層層把守,就算先前房間中沒有人守著,而自己就昏睡不醒,那陌生人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進來,自己更不可能中招了還毫無知覺,紅蓮只有在焚燒的情況下才能達到最強的效果,如果是在府中那孟五等人定會發現,他們沒有發現那就說明不是在府中。
既然不是在府中,那會是在哪裡呢?自己是在下了白龍山以後開始發熱的,那會不會是在白龍寺裡就已經中了毒?
對,白龍寺,早上醒來的時候自己似乎有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還特意問了紅拂是什麼東西,那時僧人們正在焚香念經,便以為是香火的味道,可如果是那時中了毒,紅蓮不可能現在才發作,難道還有別的什麼毒?
還未想清楚,綠衣就回到了床前,太過著急她連妝臺都未來得及推回去,就遞上香囊道:“主子,香……香囊,香囊拿來了!”
風九幽瞬間回神,顫顫巍巍的接過香囊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粒紫褐色的藥丸放進嘴裡吞下,若蘭說這是在她離開雪山之巔前,師父給的藥,說是一旦烈火之毒壓制不住就把這藥吃下去,雖不知道能不能幫她逃過一劫,但吃了總比不吃的好,多少應該都能壓制一些。
綠衣看她吃藥立刻送上了水,風九幽仰頭喝了一口,越發的覺得身上燥熱沒有力氣,虛弱的道:“綠衣,你試著運功看能不能提氣?”
“運功?哦,好!”即使不明白風九幽為什麼要自己運功,綠衣還是照做了,氣沉丹田,沒有,再來,依舊沒有,綠衣臉色大變:“主子,我……我……”
不用聽風九幽就知道她也跟自己一樣內力全無,扭頭看向妝臺處急忙道:“左別第二個盒子裡有個綠色的瓶子,你倒出兩粒吃下,然後從下到上第四個盒子裡有早上放進去的百花粉,把它拿過來。”
沒有了內力的綠衣隱隱約約間猜出了什麼,一一照做,著急忙慌的找到綠色的瓷瓶倒出兩粒藥吞下,又將第四個盒子裡的香粉送到了風九幽的手中,風九幽把幾個裝有百花粉的荷包全部拿出來,把盒子放到一邊看著綠衣鄭重其事的說:“綠衣,我中了毒,估計下毒之人一會兒就會出現,你剛剛吃的是解毒丹,功力馬上就會恢複,桌子下面……”
“什麼?你中了毒,小九,你中了什麼毒?”一語未完,君梓玉就從門口沖了進來,腳下生風騰騰的跑到了風九幽的面前。
緊張的心因為君梓玉的出現而稍微的放鬆了一些,握緊手中的香粉,風九幽看著他,答非所問:“你來的正好,外面怎麼樣?是不是有人闖進了府?”
君梓玉頓時一楞,失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有人進了府?我都還沒來得及說呢。”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快說,來了多少人?功夫如何?是否認得?”想到君梓玉此時的身份,若是江湖上的殺手估計他都知道一二。
君梓玉伸手扯過貴妃榻上的披風將她整個人包了起來,輕輕的搖了搖頭說:“啞鬼剛剛隱在暗處去觀察了一下,看他們的行為動作不像是江湖中人,也不是殺手,倒有些像軍營裡出來的人。”
一說到軍營風九幽本能的想到了尚君墨,風眉緊鎖:“軍營裡出來的人?確定嗎?”
君梓玉點了點頭說:“啞鬼在軍營裡呆過,絕不會看錯,軍營中人一般都很守規矩,不管是打仗還是幹別的,只要不是一個人出去,都有一個指揮史,前進後退全部都要看他手勢,憑這一點就絕對錯不了。”
上一世,風九幽是為了尚君墨南征北討的女將軍,她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呢,強壓住心中的蠢蠢欲動,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疼的眉頭直皺方清醒了一些:“可能看出他們的意圖?”
君梓玉將所有的夜明珠重新拿絲綢蓋上,低聲道:“啞鬼出去轉了一圈,除了落雨軒這邊,所有院落裡的人全部都用迷香迷暈了,不過,闖進府裡的人並不只是一撥人,最少有三撥人,武功有高有低,參差不齊。”
“三撥?”風九幽的心裡立時打起了鼓,一撥人她還能猜到有可能是尚君墨,可一下子竟然來了三撥人,他們這是要幹什麼?又意欲何為?
還未來得及回答,啞鬼冰冷而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進來,只聽他說:“到了!”
君梓玉一把將風九幽打橫抱起,小聲的道:“不要發出聲音,刺客到了院子外,我們先離再說。”
“不行,我不能走,我的護衛都在外面,以他們的武功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你放我下來,我有辦法對付他們。”上一世,梅青等人為了保護她死的那樣慘烈,這一世說什麼都不能讓他們再為自己犧牲了,更何況,這些人只是迷暈了各個院子裡的人,並沒有出手殺人,顯然是沖著自己來的,既然是來找自己的,那目的沒有達到之前他們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與其犧牲護衛被人追的落荒而逃,不如將計就計送敵人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