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去國際部送資料,聽見那裡學生對實驗班學生的惡意嘲諷,說只會學習的呆子還考不過林殊。
而林殊聽了,不僅不贊同,還嗤笑道:“人的能力有三六九等,你這個九等人有什麼資格嘲笑六等人,我看不出十年,人家就能超過你這啃老的文盲廢物。”
林殊生得極漂亮,冷白面板,每一根柔順的發絲都寫著恣意,舉手投足間盡是隨性。特別是那雙眼睛,既有攻擊性,卻又有一絲嫵媚,危險又漂亮。
只那一眼,秦渝池就淪陷,雖然當時的他並不懂那叫作動心。
後來,他的視線會落在嘉獎表的第二名,因為看見林殊的名次和他緊挨在一起而高興。
站在演講臺上發言時,他的視線總會不自覺穿過人群,找到林殊所在的班級,雖然林殊總是缺席。
林殊知道他是誰嗎?
曾經的秦渝池不確定,但現在無數訊息證明,林殊應是知道了他的名字。
剛才還勸他人不要聽信謠言,背地裡卻因為這些謠言竊喜。
因愛喪志。
秦渝池象徵性地批評自己一句,嘴角卻不聽使喚地微翹,期待著今天能和林殊正式認識。
不出意外,他的期望在晚自習結束後徹底落空。
也是,林殊根本不屑做這種事,甚至懶得記住他這個人。
秦渝池合上鋼筆,將錯題本收進抱在懷裡,輕裝上陣,單手騎著腳踏車離開教學樓。
秦盛在附中旁邊購置一套房産,找了個男保姆照顧秦渝池起居,說是讓他高三靜心學習,實際卻是因為佟宜春懷孕,所以才將他趕出家去。
“秦渝池同學,請等一下!”
腳踏車騎到校門口,身後傳來一聲急切呼喊。
秦渝池剎停腳踏車,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個臉頰通紅的女生。
“我,我.......”
女生跑過來,站在秦渝池身邊,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一句完整話,緊張地將一封粉色信封丟進腳踏車的車筐裡,慌忙逃走。
秦渝池看一眼信封,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被一個學弟拉住手臂。
“學長,你也住在東苑小區嗎?能不能順便載我過去啊?”學弟語氣軟糯,似是在撒嬌。
這種戲碼不常見,但秦渝池曾經也經歷過。
秦渝池勾起溫和的笑,攥住學弟的校服袖口,往旁邊拉,迫使其松開手。
“抱歉,我不住東苑,並不順路。”秦渝池確實住在東苑小區,但他不願意載陌生人,溫聲撒謊。
“可是......”
學弟還想掙紮,秦渝池卻打斷道:“實在不好意思,如果您不想步行,我可以幫您叫一輛計程車來。”
學弟只是想勾搭,沒想到秦渝池油鹽不進,一時有些尷尬,愣著發呆。
“哈......嗷嗚。”
驀然間,一聲不小的哈欠聲傳來。
心跳倏地變快。
秦渝池似有所感地回頭,竟然真的看見林殊,林殊似是極困,哈欠打個不停,腳步慵懶而緩慢。
應是剛睡醒,林殊發絲淩亂,眼角還暈著睏倦的紅,比平常更漂亮幾分。
感受到莫名灼熱的視線,林殊抬起頭,狐疑地循著視線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