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殊是在打趣自己,蘇清敏長嘆口氣,終是承認道:“我定居在阿羅哈州,有時會去歐洲出差,幾乎不回b市。”
聞言,林殊才意識到,蘇清敏竟然要工作。
他以為蘇清敏是靠蘇家養著,常年悠閑,無所事事。
他想當然地以為,蘇清敏遭遇過苦難,就失去了工作的能力,所以上次根本沒問蘇清敏的職業。
“您......”林殊有些尷尬,“您是做什麼工作的?”
蘇清敏也意識到自己沒提過工作,思忖一瞬,解釋道:“我經營買手店,所以時裝週期間會很忙,基本不回b市。”
這答案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蘇清敏穿得跟明星似的,比他精緻多了。
林殊失笑,沒想到蘇清敏不僅能養活自己,甚至還有些小錢。
林殊忽然有種強烈的直覺,蘇家對秦渝池講的那套說辭是假的。
“您在阿羅哈州定居多少年了?”林殊試探著問。
蘇清敏數了數,答說:“快十年了。”
果然,蘇清敏出國和蘇家無關,蘇家那套“兩年前蘇清敏來尋親,蘇家把蘇清敏送出國躲藏”的說辭是假的。
“您是怎麼回到蘇家的?”林殊問。
蘇清敏沒立刻答話,表情為難,似是不知如何回答,過了良久才道:“我已經和蘇家斷絕關系,是秦渝池找到蘇家去,再聯系我,我才暫時回了b市。”
斷絕關系?
林殊有些驚訝。
蘇清敏稍作回憶,解釋說:
“初時我並不想結婚,父親就直接綁著我嫁過去,從精神病院出逃後,我思考過是否要回蘇家,後來想想算了,我父親不僅不會站在我這邊,可能還會將我送回林家,我就往海邊走了。”
受了一年折磨,蘇清敏竟然沒有失去理智,而是思維清晰地往別處逃。
“我一路打工攢錢,流轉到濱海城市,上了新的戶口,做外貿出口,再後來就來阿羅哈州,開始經營買手店。”蘇清敏解釋道。
蘇清敏比林殊想象中還要堅韌,他根本想不到,一個身無分文的人,要經歷多少苦難才能走到今天這步。
林殊心頭大震,張著唇發愣,蘇清敏則小心地看他的表情。
四目交接,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你還想問什麼?”蘇清敏輕咳,不自在地說,“兒......兒子。”
“咳......”林殊被這稱呼驚得咳嗽,趕緊說,“您叫我‘殊兒’或者林殊都行。”
蘇清敏點頭,尷尬地整理泳衣肩帶,手足無措。
他們分明是母子,卻沒那種母子情深的氛圍,但若說是尷尬認生,那也不盡然。
準確來說,他們是相似的陌生人,無關血緣,只關於性格,所以說起話來更像朋友,而不像母子。
這感覺很奇妙。
林殊不知要說什麼,試探著問:“那你需要我幫你去蘇家出頭嗎?很多人都會怕我。”
他對這種事得心應手,甚至有點摩拳擦掌地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