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似是在發愣,半晌後才回答,“明天早上再拍一組收尾就好。”
林殊點點頭,又問道:“去哪裡拍?”
“特約寧湖。”
他昨天才去過那裡......
林殊心裡忽然癢癢的,他很想去看看秦渝池拍大片時的樣子,但又不好主動開口,有些為難。
“林先生,您明早能和我一起出發嗎?拍攝結束後我想帶您去一個地方。”秦渝池主動道。
林殊抿緊唇,忍著不讓嘴角過於上翹,問道:“幾點出發?”
“早上十點,”秦渝池試探著問:“會太早了嗎?”
“沒事,我本來就睡得少。”林殊道。
兩人時不時開口聊天,大部分時候是沉默著看星空。
今夜不巧,沒有極光,但林殊並不在乎,因為極光遙遠而冰冷,而秦渝池的手近在咫尺而溫暖。
時針跨過淩晨兩點。
林殊知道該放秦渝池回去睡覺了,但他就是不想鬆手,明明他們現在沒那麼多話可聊。
“林先生,您今晚要睡在外面嗎?”眼皮耷拉之時,林殊聽見秦渝池這樣問。
睡在外面?
來這裡後,他倒是沒嘗試過像本地人一樣,睡在天寒地凍的室外。
林殊思忖片刻,覺得這提議不錯,朝秦渝池說:“嗯,你回去休息吧,明早記得出來叫我。”
聞言,秦渝池沒說什麼,也不說晚安,直接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生氣了?
林殊驚異地坐起身,看向秦渝池的背影,不明所以。
好在秦渝池很快折返,手上拿了圍巾和毛毯,“林先生,您穿得太少了,這樣睡在室外又要發燒。”
說著,秦渝池將圍巾抖開,俯下身將林殊的脖子和半張臉裹住,再把他棉衣的帽子拉起來戴好,不留一絲縫隙讓冷風侵襲。
“這樣就不會冷了。”秦渝池讓林殊躺下,將新拿來的毛毯蓋在林殊身上,再度躺入躺椅。
“你也要睡在這裡?”身上裹得太厚實,林殊扭扭脖子,艱難地轉過頭問。
“嗯,我陪您。”秦渝池戴上羽絨服的帽子,鑽進毛毯裡,主動握住林殊的手,十指相扣。
身體暖呼呼的。
盡管耳邊風聲呼嘯,但林殊一點也不冷。
“晚安,林先生。”秦渝池似是很亢奮,連尾音都帶著笑意,指尖也緊緊纏著林殊的手,溫暖而安全。
“晚安。”
冷風中,嗅著熟悉的雪松香,林殊微勾起嘴角,閉上眼,終於在西半球睡了個好覺,今夜再無噩夢。
翌日早晨時,秦渝池的手指剛動一下,林殊就醒了。
許是因為昨晚牽著手,睡著睡著,林殊不由自主側過身,面對秦渝池。
林殊皺著眉睜開眼時,秦渝池早就醒了,正定定凝視著他,眼裡說不出是何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