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殊夢裡的他太討人厭了,林殊才會一見到他就很生氣?
這邏輯好像能說得通,卻又有些奇怪。
秦渝池思索著轉過身,正要往前走,卻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急切的威脅。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再逃我就把你關在家裡,誰都不許見!”
秦渝池回頭,下意識想說“我只是出來散步”,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
又是幻聽......
右胸膛莫名抽疼。
秦渝池捂住胸口,斜靠在銀杏樹邊,屏著氣等這陣痛緩過去。
嗡——
手機震了震,秦渝池忍住痛,接聽電話。
“哥,申教授的學生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讓你明天早上九點去研究院。”周明說。
秦渝池無聲地呼一口氣,穩住聲音答:“好,我知道了。”
“哥......”周明欲言又止。
“怎麼了?”秦渝池問。
“邊總上個月讓我轉告您,叫您別去打擾林先生了,我怕你傷心,沒敢跟你說,”周明躊躇著問,“你今天是不是又去找林先生了?邊總剛才又打電話給我......”
“嗯,”秦渝池直接承認,“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掛了。”
“哥......”周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秦渝池直接掛了電話,將周明未說的話掐斷。
晚風漸強,將周圍的松葉吹得沙沙作響。
秦渝池垂眸看著地面,愣怔片刻後,點開林殊的微信,發了條訊息。
【秦渝池:林先生,邊總沒有告訴我您的地址,我是從別處打聽到的。】
訊息一發出去,對話方塊旁邊就現出驚嘆號,對話方塊下面的小字提醒他已經被林殊拉黑。
秦渝池無聲地嘆口氣,將手機放進風衣口袋,最後再看一眼別墅裡的暖燈,才在寒風中徒步下了山。
翌日清晨。
秦渝池起了個大早,選了套正式的西裝穿好,自己開車去研究院。
篤篤篤。
“請進。”
敲門之後,聽見指示,秦渝池長呼一口氣,整理好領帶走進辦公室。
秦渝池勾起笑,朝申菱頷首打招呼,“申教授您好,我是秦渝池,和您約在今天九點見面。”
申菱是腦科學研究院的年輕女教授,主要研究夢與神經科學方向,今年不過三十五歲。
申菱戴著眼鏡,正在打字,聽見聲音抬起頭,淡淡掃一眼秦渝池,“坐吧。”
秦渝池屈膝坐在沙發上,挺直脊背,將雙手放在膝蓋往上10處。
“秦先生,別那麼緊繃,放鬆一點。”申菱從電腦前站起身,到飲水機處接了杯溫水,遞給秦渝池。
“好。”秦渝池將手垂在沙發上,背卻還是直的。
申菱習以為常地開啟手機錄音,“我看過你發來的夢境記錄,你確定你能清楚感受到夢裡的情緒?”
秦渝池已經給申菱發了記錄,不過所有關於歡愛的描述已經被他刪除,只用簡單的一句話和日期帶過。
“是,那些畫面就像我的記憶一樣,很有邏輯,不像是夢。”秦渝池說。
申菱瞭然地點點頭,從書櫃裡抽出一沓檔案,遞給秦渝池,“不像是夢,像是前世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