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剛開口,病房的門就被敲響,打斷了將要說的話。
“林殊,是我。”
高靜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林殊慌忙坐起身,抬手整理頭上的碎發,將豎起的呆毛全部往下摁。
“我的臉色怎麼樣?頭發亂不亂?”林殊低聲問秦渝池,如臨大敵一般。
其實翹起的呆毛是摁不下去的,林殊剛才做的都是無用功。
幾顆呆毛翹在林殊的頭頂,竟然有點可愛。
秦渝池只瞄了一眼,心跳變得有些快,又快速移開視線,故意撒謊:“不亂,很整齊。”
林殊拍拍臉頰,弄出些許紅潤的臉色,朝門外喊:“進來,我已經醒了。”
門開啟,高靜歌仍穿著筆挺的女士西裝,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唯一的不同是後面跟著個大高個,謝毅。
謝毅戴著副墨鏡,也穿著黑西裝,表情和高靜歌一樣冷,比起上次見面時正經許多。
不過這正經只持續一瞬。
在看到秦渝池後,謝毅忽然大聲道:“臥槽!你不是綠茶桃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竹馬哥哥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綠茶桃?竹馬哥哥?
謝毅從哪裡學來的怪詞?
林殊聽著別扭,忍不住皺起眉,朝謝毅道:“小聲點,你太吵了。”
“好的,林先生。”受了高靜歌好幾天的教育,謝毅快速收起驚訝的表情,繼續冷淡,變臉如同翻書。
高靜歌沒說話,視線掃過病床處的兩人,從林殊起,到秦渝池止。
片刻後,高靜歌勾起假笑,走到秦渝池面前,伸出手,“您好,秦先生。”
高靜歌帶著敵意,秦渝池能感受到,主動伸手回握並道歉,“您好,高小姐,昨日因為我的疏忽,害林先生被人下藥,實在抱歉。”
高靜歌挑起眉,似是沒料到秦渝池會這樣說,假笑裡注入一絲真誠,“是您救了林總,千萬別這麼說。”
兩人的客套話極為虛假,聽著別扭。
林殊及時打斷,問高靜歌:“你怎麼來了?”
高靜歌沉默一瞬,沒答話,轉而朝秦渝池說:“秦先生,我想和林殊單獨談談,您能先去外面等一會兒嗎?”
“好。”秦渝池不會不答應,當即站起身,往門外走。
談什麼話?還得把人支走?
謝毅嗅到一絲八卦的味道,躲在墨鏡後的眼珠子悄悄轉,偷看林殊,又偷看秦渝池。
“謝毅,你也出去。”高靜歌忽然道。
聞言,謝毅撇撇嘴,不情不願轉身,跟在秦渝池身後離開。
門關上,高靜歌卸下冷淡的面具,坐下身,盯著林殊一言不發,表情有些難受。
“幹什麼?”林殊狐疑地問,“你要和我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