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推開落地窗上的門,溫熱的海風吹過來,夾著一絲椰子的清香。
篤篤篤。
“哥,你睡醒了嗎?”周明在門外喊。
“醒了。”
秦渝池住的地方,是邊家開發的度假村,幾個主演和導演編劇住在一區,一區面向大海,單人獨棟的木屋。
剩下的劇組工作人員住在二區,離這裡不遠,雖然是高樓,但也修建得頗有當地風情。
“哥,這是梁哥安排的行程表,你看看有什麼要改的地方。”周明將平板遞給秦渝池。
他的戲快要殺青,經紀人梁桁忙著給他排新的行程,不過因為邊星瀾的緣故,他有資格拒絕不想去的工作。
《苦生》快要上映,他下半個月的行程多是電影路演,配合出品公司做宣傳採訪。
這部電影本來只是用來沖獎,不曾想竟然能拿到公映許可,劇組和出品方都很高興,安排了大量路演做宣傳。
路演結束,到了年底,各大晚會和頒獎典禮紛至沓來,他又要輾轉在各城市間,等他能抽空回b市,肯定已是春節之後。
按照這樣的工作頻率,他每月能見林殊一次,都算是勉強。
他本就不喜歡去晚會,覺得吵,梁桁竟然還將他的年底日程排滿演出。
秦渝池蹙起眉,將行程表裡的大部分晚會劃掉,只留下幾個重要的頒獎典禮。
行程表裡劃去一大排日程,周明瞪大眼睛,“哥,你這也太......”
“怎麼?你怕不好交代?”秦渝池抬眸,“沒事,我會親自和梁桁說,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為難。”
“不是,”周明解釋道,“往年也沒見你推掉這麼多晚會啊,怎麼今年就不去了?”
秦渝池不可能說真實原因,撒謊道:“今後我要把精力放在劇本上,盡量少接商業活動,邊總也是這個意思。”
南影需要秦渝池賺口碑,而不是壓榨他賺錢。
知道秦渝池和邊星瀾的對賭條件,周明沒有多作懷疑,“那倒也是。”
周明收回平板,知曉有大老闆做靠山,也不憷了,“哥,我去和梁哥溝通吧,你好好準備,不用多想,等會兒又要拍打戲了。”
秦渝池頷首,“我沖個澡,馬上出門。”
門關上。
秦渝池去洗浴間裡沖冷水澡,這才把將要見到林殊的興奮感澆滅。
冷水順著發絲滴落,秦渝池抬起右手,想拿置物架上的香氛,右胸膛卻猛地抽痛。
“嘶......”
秦渝池捂住胸口,斜靠在牆壁,痛感太強,像是骨頭被打碎了一般,差點站不住。
激烈的鋼琴聲在耳畔閃回,不連貫,斷斷續續。
每響一次琶音,右胸膛的痛感就更上一個階段,倍數級增長,脖子像是被勒住一般,無法呼吸。
秦渝池喘著粗氣,少數冷水流進了眼眶,紮得他眼睛酸澀。
但這酸澀根本比不上胸口的劇痛,若不是痛在右胸,秦渝池差點要懷疑他的心髒在痙攣。
好在痛意持續的時間並不長,約摸半分鐘。
痛意消失時,雜亂的鋼琴聲也消失了,耳邊只餘下花灑淅瀝的水聲。
幻覺?幻聽?還是他又在做夢?
秦渝池深呼吸幾次,這才從疼痛的餘波裡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