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剛結束,他便饑腸轆轆地趕去邊星瀾的酒會。
參加酒會的人,多是上流圈子裡德高望重的長輩,少有年輕人,南影的藝人也只去了一個,正是秦渝池。
酒會期間,林殊忙著和長輩傾談,一杯接一杯灌酒。
他是年輕一輩裡的佼佼者,誰都會來和他寒暄幾句,請求他多關照自家孩子。
酒過三巡時,林殊撐不住了,找個藉口去洗手間醒酒。
酒精模糊了他的視線。
腳被門檻一絆,他狠狠一跤摔在地。
這一跤摔得他眼冒金星,被摔著的腹部痛得他想吐,怎麼都站起不來。
迷糊之間,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從地上托起。
洋桔梗香覆蓋住他身上的酒臭,意識像是浸在暖洋之中。
林殊不習慣這種溫暖的氣息,下意識想掙動。
抱著他的臂膀倏地收緊,低沉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別動,你聽話一點。”
那是秦渝池唯一一次對他溫柔,在他還是個陌生人的時候。
到後來,他的罪孽深重,秦渝池恨透了他,又怎麼可能再對他說一句“你聽話一點”?
手腕處的鈍痛愈加明顯。
林殊從記憶裡脫離,視線聚到秦渝池的風衣刺繡上。
狼紋......
也是,秦渝池確實是隻狼,還是那種會成大事的狼王。
幾年前秦家分崩離析,秦渝池便頻繁接戲,連轉軸工作,盡力撐起整個家。
後來被他脅迫了,秦渝池裝作順從,實則蟄伏著,在最後給他致命一擊。
想到死前的那場電擊,林殊的後腦倏地抽疼。
疲乏從大腦蔓延到全身。
算了。
無論秦渝池有什麼目的,因為什麼原因非要送他回家,他一點兒都不想管。
他惹不起,難道還不能躲?
從明天起,他找幾個保鏢守著陶芓湉,再也不參加邊星瀾的聚會,總不能又遇見秦渝池。
“你知道我家的地址?”林殊對上秦渝池的視線。
林殊終於鬆口。
秦渝池放開他的手腕,“邊總已經將地址告訴我。”
林殊轉過身,自顧自向門外走,秦渝池緊跟在他身後,保持著半米距離。
“林總,下次見!”快送走林殊這尊大佛,陳祁掩不住喜悅。
林殊沒搭理他,將手縮在寬大的衣袖裡,走得不緊不慢,不和任何人道別。
聖心會所沒有地下停車場,客人的車皆停在露天空地上。
時間早過了午夜。
夜裡氣溫降得快,林殊來時,溫度還在零上,現在卻已降到零下。
林殊感到冷,不自覺摟著雙臂,唇間撥出一口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