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不平的喘息裡,她聽見沈嬋低低笑了一聲。
欺人太甚。
明離抬腿夾住沈嬋腦袋,用力一擰翻身落地,一旁的劍飛了過來,擦著沈嬋的側頸而過。
兩道身影在院中旋鬥起來,劍風陣陣。
一招接著一招,明離不肯認輸,直到力竭扶著劍險些站不住。沈嬋收了力,走過去扔了她的劍,把她攬進懷裡繼續那個未盡的吻。
明離還欲動手,被沈嬋發現,將她的雙手壓到身後,重重地砸在門上。
下一瞬腥鹹在嘴裡化開,沈嬋退出明離的唇齒,目光沉沉,抬手擦唇上的血。
之後幾乎每一天都是這樣。
出不去結界,明離的滿身氣就沖著沈嬋發,兩人只要同時在院子裡,要麼是在打架,要麼是明離打輸了在被親,明離始終認為那是一種莫大的屈辱,提醒著她如今的窩囊和廢物,於是總在沈嬋親得入迷的時候偷襲。
在這檔口的偷襲十有八九能成功,有一次沈嬋的脖頸甚至被她用葉子劃出一條血痕。
一來二去的,沈嬋也沒了親的心思,隨時得防備著明離,直到把明離的全部精力消耗掉,她才會緩緩抱住那個溫熱的身體,一個綿軟的吻落在女孩滾燙的額心。
明離沒了力氣,卻還咬牙瞪沈嬋,沈嬋裝作沒看見,嘴唇順著鼻樑往下,輕輕點在明離的唇上。
折騰許久兩人都很累,因而那吻只是蜻蜓點水,並沒有什麼曖昧意味。
幾日下來,明離發現自己的修為似乎有所精進,相較從前,身體也比之前強健,雖然依舊處處受沈嬋壓制。
好在沈嬋除了親她之外,並未做出其他逾矩之事。
第七日,沈嬋甚至給她帶了一把劍。
“不日便是拜師大典了,這是為師送你的禮物,劍名破風。”沈嬋一本正經地說著,話還沒說完,呼嘯的靈力便朝著沈嬋扇來。
沈嬋躲了一下,瞬移到明離身後握住她發顫的手,洶湧的靈力瞬間消散,她道:“你若不喜歡這名字,重新取一個。”
沈嬋腦子有病。
恢複記憶這麼些天,明離越發確定,沈嬋真的有病。
沈嬋雖然有病,但給她帶的那把劍確實是把好劍,用那把劍砍沈嬋感覺更有勁了。
提劍互砍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成玉來小重峰的那天。
前些日子成玉出門去了,這兩天才回來。
沈嬋似乎沒把她恢複記憶的事情告訴成玉,或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成玉,總之,成玉還叫她“阿梨”。
明離也不得不繼續扮演著阿梨,她拉著成玉的手,盈盈笑眼看向成玉,很苦惱地說小重峰上好無聊,問成玉人間如今是什麼樣子,是不是踏青的人很多。
成玉愣了愣後道,人間早過了踏青的時節。
女孩蹲在臺階下,仰頭看遠處天際飛過的大鳥,忽然不說話了。
半晌,她忽而垂下眸,低低喊了一聲:“成玉師姐。”
成玉喉嚨滾了滾,笑了笑,喚她:“阿梨。”
天空碧藍,陽光明媚,那隻大鳥一直在遠處山林盤旋。
青雲山下,清新的草木氣息在林間彌漫,不遠處炊煙嫋嫋,人聲犬吠不時傳來。
女人腳步匆忙,眉頭緊蹙,每一個腳步落下,腳邊便揚起一圈塵土。
下一瞬女人腳步猛地頓住,原本飛揚的塵土像是受到一股無形力量的牽制,瞬間凝在半空,隨後才極緩慢地簌簌落下。
一陣磅礴而冰涼的威壓沉沉壓下。
林間樹葉的沙沙聲停了。
一道白衣落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