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笑了笑,抬頭看向沈嬋,趁人不備在沈嬋嘴上親了一下,一觸即分便縮了回去,她好奇又期待地等著沈嬋的反應。
夜很靜。
沈嬋呆了很久,不知實在思考還是在出神。
好在還是有回應的,沒多久,冷梅壓著昏暗朝明離貼過來,明離聽見沈嬋喉嚨滾動的聲音,伸出手指貼在沈嬋唇上,“太危險了,回去再親。”
起身抱起沈嬋回院子。
翌日,明離很早就起了。
身旁沈嬋還在睡覺,蹙著眉,似是做了什麼噩夢,明離抬手點在沈嬋額上,動作很輕地掃開,掃個兩三回,緊蹙的眉頭便松開了。
熟睡的姐姐正好看,褪去了平日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周身散發著柔和的氣息,白膩的肌膚泛著一層暖光,眉眼輕闔,像一隻漂亮高貴的貓。
這樣的姐姐明離總覺得看不夠,於是不知不覺看了很久,等到明離的手撐麻了,她才小心翼翼下床。
先去廚房把排骨燉了,然後是打掃房間,打掃院子,貼對聯,貼窗花,以及掛紅色 的小燈籠,把院子裡裝扮得喜氣洋洋的。
回廚房洗菜,明離忽而聽到了噼裡啪啦的動靜,是從沈嬋屋裡傳出來的。
明離進屋一看,桌上的東西被掀翻在地,沈嬋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捂著額頭,很難受的樣子。
“姐姐,你怎麼了?”明離走過去想看看沈嬋臉色,沈嬋卻往後退了一步,她指尖顫抖地指著地上的那堆東西,“這是什麼?為什麼……要擺到我的房間來?”
她語氣有些激動,說三四個字便要喘一口氣。
明離朝地上看去,兩個小木人,還有紅色的布,紅色的窗花和對聯,以及幾個紅色的燈籠—明離想著等沈嬋醒來再裝飾的。
她不明白沈嬋為什麼這麼生氣,甚至別開頭不去看那些東西。
明離上前握住沈嬋手腕,輕輕一拉便把人摟住了懷裡,她輕拍著沈嬋後背,柔聲解釋,“姐姐,今天是除夕,你忘啦,那些是對聯和窗花,一會兒我們要貼在房間裡的。”
下巴壓進沈嬋頸窩,她問:“你為什麼生氣?”
餘光掃到地上的兩個小木人,明離有些傷心。
沈嬋的喘息聲慢慢壓了下去,許久,明離聽見沈嬋說:“沒什麼,剛才做了個噩夢,現在清醒了。”
雖然只有兩個人,但明離還是做了很豐盛的年夜飯。
青雲門的膳堂也籌備了豐盛的年夜飯,膳堂張燈結彩,掌門還特意從人間青睞藝人表演,幾乎所有修士都會去那兒玩樂。
姐姐不想去,明離也就沒去,年夜飯快做好的時候,明離聽見了煙花聲,仰頭,一朵又一朵煙花在不遠處炸開。
兩人快開飯時,小重峰來了人。
明離正猜是誰,開門一看,竟然是沈瑾瑜。
眼眸忽而亮了起來,明離笑盈盈的,脆生生喊了句“師母”,親暱地拉住師母的胳膊,把人往屋裡帶。
沈嬋病殃殃地靠坐在椅子上,聽見聲響抬頭,幽黑的瞳孔忽地一縮,目光定住,直到兩人走到身旁,她才低下頭,小聲地喊了一句“母親”。
沈瑾瑜看了看桌上的菜,抬眸看向明離,“你做的?賣相倒是不錯。”
“味道更是不錯呢。”明離得意道,“師母怎麼想起來小重峰了,我還以為您會在膳堂陪師姐們歡聚一堂。”
沈瑾瑜道她正是從膳堂來的,沒見到兩人在膳堂,所以來看看。
明離從山下買了酒上來,除夕不比平時,明離便熱情地給師母和自己倒了一杯酒,姐姐還生著病,她便沒給姐姐倒。
見沈嬋沒怎麼動筷,似是沒什麼胃口,明離便給沈嬋打了一碗雞湯,才剛放下碗,明離忽而聽見沈瑾瑜道:“你對你姐姐很是體貼。”
明離心虛得手抖了一下,下意識抬眸看向沈嬋,沈嬋垂眸吃著飯,沒什麼反應。
明離眯著眼睛笑了笑,“我對師母也很體貼啊,對茯苓師姐也體貼的。”
不怪她心虛,主要是她和沈嬋的這件事,她還沒想好怎麼和沈瑾瑜說——挺不像樣的,畢竟沈瑾瑜是姐姐的母親,也是掌門,還是她的義母,如今她和姐姐私定終身,有了肌膚之親,無論如何也該告知沈瑾瑜。
明離一邊應付著沈瑾瑜,一邊偷瞄看向沈嬋。
一方面,如今她和姐姐實打實地做了婦妻,什麼時候告知師母,該不該告知師母,她得和姐姐一塊商量後再做決定,不能擅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