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離不說話,只偷偷抬眼看向沈嬋。
沈嬋原就是個悶葫蘆,對上變成悶葫蘆的明離自是沒有結果,她嘆了一聲,輕輕揮了揮手,讓明離回屋收拾房間。
那個被打的師妹似乎叫陳青黛。
沈嬋記了起來,付明離和她確實有點過節。
罷了,即便是打架鬥毆似乎也輪不上她教訓,沈瑾瑜親自把人帶出來,一句重話可都沒說。
她在院子裡發了一會兒呆,明離忽然叫她,沈嬋偏頭看去,明離正開著窗,在窗戶上摸索著什麼。
沈嬋道:“窗戶掉下來了,我重新裝了上去。”
明離往下探了探,神色有些著急,“姐姐,你瞧見我的那兩個木雕了嗎……我記得之前明明放在這裡的,找不到了……”
少女踮起腳往窗下看去,怕沈嬋沒有印象,還解釋:“就是之前在幻境裡我給姐姐雕的,還有姐姐給我雕——”
話到一半忽然察覺不對,明離再次抬起頭時,院子裡的人走進了對面的屋子。
明離抿了抿唇,左半邊屁股又開始疼了。
完蛋,她太過著急了,忘記了之前的“不提幻境”條約。
她搖了搖頭,撅著屁股繼續在房間裡地毯式搜尋,最後又在院子裡找了一圈,終於在靠近窗戶的花池裡找到了。
興許是風太大,窗戶被吹下來的時候,兩個小木雕也跟著掉了下來。
小心把上面的泥土擦幹淨,明離趴在床上,將兩個小人貼在心口。
硬邦邦的,也有點涼,不過沒關系,她捂一會兒就捂熱了。
訓誡堂裡沒有床,一晚上她都是靠著牆根打瞌睡的,根本沒睡好,明離這會兒回到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才趴在床上打了個哈欠,下一瞬已經靠在枕頭上閉眼睛了。
明離體熱,今天天氣也好,沒多久就把床暖得熱乎乎的。
明離屁股才捱了鞭子,不動的時候不疼,下意識從趴著翻身為躺著的姿勢,還沒翻過去呢就把明離疼醒了。
兩個小人還在被子裡躺著,也被暖得有了點溫度,明離抱著小人看了好一會兒,跳出照著沈嬋刻的那個小人,輕輕描摹著小人的眉眼。
這個小人不及姐姐萬分之一。
默默下了床,明離把小人放在枕頭上靠著,披了件外衣走了出去。
太陽已經下山了,餘暉還在,染了小重峰一層漂亮的紅。
不久後的某一天,明離找上了白溪。
明離說完來意之後,還刻意提及前日她給白溪帶的禮物好難得的,她在人間時候特意特意給白溪挑的,為此輾轉了幾座城幾座村。
白溪根本沒聽清楚她後面的話,眉梢一挑,饒有興趣地問:“你想哄女人開心?”
明離點頭。
自簪花大會後姐姐總是悶悶不樂的,回青雲門後更是,姐姐從前也不太愛笑,但總是很有精神,如今姐姐總是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明離倒也想過辦法逗姐姐開心,可惜最後總是變成她一個人吵吵鬧鬧地說話,沈嬋時不時應一兩聲“嗯”,然後找個恰當的時機溜回了房間。
白溪賊兮兮地笑著,旁敲側擊那人是誰,明離嘴巴硬得很,不肯說,只是問她有沒有辦法。
“你是想哄女人開心,還是想追女人?”白溪笑問。
明離認真想了想,答:“可以都要嗎?”
白溪瞥了她一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