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嬋,”成玉下巴微微抬起,頗為好奇地看著沈嬋,“被魅附身的人可是有被附身後的記憶的,你昨夜行事那般輕浮孟浪,不怕你那妹妹跑掌門那裡告狀,說你帶壞她?”
帶壞?
不知道為什麼,沈嬋總覺得這個詞和付明離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沈嬋正色:“捉妖而已,她能理解的。”
從成玉處匆匆離開,沈嬋再次回到清輝閣,從院中師妹那得知,掌門才回來不久,正在屋裡休息。
沈嬋來到門外,還未抬手敲門,屋裡傳來一道威嚴沉穩的聲音:“進來吧。”
手腕懸在半空,沈嬋心道,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很疲憊。
她頓了頓,推門進去。
女人正靠在床榻上休憩,平日裡那張滿是威嚴的臉此刻難掩幾分疲憊之色,沈嬋忍不住問:“母親不舒服麼?”
閉著眼的女人微微抬眼,視線在沈嬋身上一頓,像是嘆氣:“只是有些累。”
聽師妹說,掌門從喬長老那處回來後臉色就不好,沈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母親,昨夜我在小重峰上抓了一隻妖。”
作為千百年的修道大派,青雲山是設有結界的,如今卻連一隻重傷的魅都能混進來,可知結界虛弱到形同虛設。
渾濁的眼睛轉了轉,女人似等著她說下去。
“是一隻魅,似乎是,奔著我坤澤的身份來的,想……”沈嬋頓了頓,垂下眼眸,“想強行與我雙修,增長修為。”
沈瑾瑜眯著眼睛,半晌後輕聲笑了笑,“不自量力。”
“哄騙那隻魅的人是出現在建寧的女子,身份不明,但她知道我的坤澤身份,而且,身旁也跟著一位坤澤。”一番話說完,沈嬋臉色已冰冷下來。
“許是你什麼時候行事不周,暴露身份了。”女人望向沈嬋,“你想去查?”
不算查,畢竟線索太少很大可能查不出來,她只是想知道沈瑾瑜有沒有多餘的線索,眼下看來,並沒有。
還未等沈嬋回答,女人又道:“等過了簪花大會再說。”
她眨了眨眼,提醒沈嬋:“近來魔教異動,不少修士被殺,前幾日扶搖一位元嬰期的長老也被殺了。”
今日沈瑾瑜和長老們討論的就是這事,她想起來依舊煩躁,太陽xue又突突跳起來。
對上那雙漆黑底色的深藍眼睛,沈瑾瑜道:“你和師妹們在外行事要格外小心,你修為雖高,卻是個坤澤,魔教卑鄙下流毫無底線,更要小心。”
沈嬋低下頭,“是,母親。”
母女倆話依舊不多,沉默了一會兒,沈嬋忽而想起什麼,和沈瑾瑜提了付明離不識字一事,詢問沈瑾瑜要不要先讓付明離去老師那兒學一下。
沈瑾瑜想了想,搖了搖頭。
青雲門是有文化課的,可多半是一些玄典課業,以正三觀,清弭妄念,而老師不可能從寫字開始教。
“不如你來教。”沈瑾瑜直接下了命令,“你是她的姐姐,她會聽你的。”
平白無故給自己攬了一樁活的沈嬋:“……”
早知道就不管這樁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