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羽嬋和秦禦霆一同被帶到頂樓,一路上,那從頂樓下來傳話的眼鏡男彬彬有禮站在謝羽嬋身後半步的距離,看似恭請,實則監視。
私人包廂裡裝修得豪華氣派,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高大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感受到推門而入的幾人抬眸看過來,利眸如電,面容粗狂,肌肉虯結,把黑西裝緊緊繃在身上。氣息沉穩,眼神陰沉,即使坐著也透露著危險嗜血的氣息。
這人便是青龍會的老大,虎哥,程嘯虎。
“虎哥,人到了。”眼鏡男報告了一聲,便關上了門,負手直立,站在了門邊。
他站的位置,剛好擋住了謝羽嬋兩人出門的道路。謝羽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挪到程嘯虎身後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身上。
左邊,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鶴發童顏,面色紅潤,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與公園晨練的老者沒什麼區別;右邊,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面容硬朗平凡,面色平淡的近乎冷漠無情,右眼角有一道刀疤斜著劃過半張臉,差一點就切到眼球。
這一老一少,一熱情一冷漠的男人格外的反差,謝羽嬋衣嵐便知道這二人都不是尋常人,一身的煞氣明顯是手上沾染過人血的真正高手。
然後,她不動聲色再次看了擋在門口的眼鏡男一眼,這麼多人中,依然是他給自己的威脅最大。
程嘯虎看著這一幕開口了:“謝小姐,你今晚打傷我們青龍會這麼多兄弟,不會就只是為了過來發花痴吧?”
眼鏡男聞言,故意沖謝羽嬋一笑,她感覺渾身顫慄,汗毛在跳舞。
謝羽嬋直接繞過這個問題,開門見山:“我來找你們要幾個人。幾個威脅過我生命的人,我知道他們在你這裡,要帶人,自然要跟老大打聲招呼。”
見老大,不單單為了要人,更是為了徹底把黑道擺平。與其讓夏琳雪母女一而再再而三的請黑道上的人騷擾自己,不如直接打通黑道,等著夏琳雪母女下次動手,那就是現成的把柄送上門。
程嘯虎喜怒不露,聲音低沉:“哦,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允許你把人帶走?”
謝羽嬋徑自坐下:“不帶走也行,需要問幾個問題。”
“若是我不同意讓你見人呢?”
謝羽嬋威脅地冷笑:“那我也不介意多來幾次。”
程嘯虎被氣笑了:“你一個黃毛丫頭,真以為我這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是嗎?十......”謝羽嬋輕笑一聲,程嘯虎還沒明白對方什麼態度時,突然整個會客室就黑了下來,外面傳來陣陣尖叫。
程嘯虎臉色難看地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身後的青年打了內線電話詢問一番:“虎哥,停電了。”
停電?
程嘯虎表情詭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謝羽嬋搞得鬼。
謝羽嬋詭異地繼續倒計時:“九......”
程嘯虎陰沉地看著謝羽嬋:“這種小伎倆......”
監控室又傳來一聲尖叫:“啊有鬼!”
程嘯虎皺起眉頭:“什麼回事?!”
“老大,監控也被黑了!”隔壁的監控室傳來一個聲音,“那家夥真是過分,為了氣我還拿了個布娃娃堵住攝像頭,嚇了我一跳!”
黑暗中謝羽嬋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進舞池打鬥時,她把口袋裡的兩個傀儡娃娃也放了出去,讓他們進了通風管道去找主控室,黑了攝像頭和電閘。不過傀儡娃娃凡人肉眼可見她本就擔心,現在還真在攝像頭最後露了一下臉,不過被人誤會是惡作劇正好。
程嘯虎不屑:“呵......”
謝羽嬋淡然道:“八......”
內線電話響起,青年道:“虎哥,吧臺的酒櫃倒了,酒全完了。”
“七......”
“虎哥,電梯出故障,好幾個貴賓被關在電梯裡,打電話罵我們。”
“六......”
“虎哥,燈箱意外掉落,砸傷了好幾個客人。”
“五......”
程嘯虎終於忍不住了:“去帶人!”
謝羽嬋打了個響指,燈光亮起,一切恢複平靜。
眼鏡男親自出面,提來那四個混混扔在謝羽嬋面前,多看了謝羽嬋好幾眼。謝羽嬋看著四人,沖程嘯虎滿意地笑了:“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