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已經拆石膏,再養兩天。”
程映秋聽出秋琬的聲音,向她倒去,半睜著眼,嘿嘿傻笑:“秋,秋。”
秋琬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喝多少?”
“不多,三杯紅酒,但她酒量淺。”李鶴薇讓出距離,等兩人先進門。
“她的極限應該就是三杯或者四杯。”秋琬扶著程映秋走樓梯,提醒她抬腳,邁步,“別急。”
“唔,我其實沒醉,就是有點難受,坐,坐會兒。”程映秋轉身面對秋琬,順勢坐下來,腦袋抵著膝蓋,呢喃細語,“相親,他們去相,我不要。”
“嗯,不去。”秋琬半蹲在她身前,柔聲哄道,“但地上涼,我們回房間睡,好不好?”
程映秋張開手:“你抱我。”
李鶴薇勸她:“秋姐手肘還在恢複期,我來吧。”
“好。”秋琬沒有逞強,後退兩步。
李鶴薇將人打橫抱起,抬眼望著神色焦急的陶聆,正要說話,懷裡的程映秋嘀咕:“不去房間,睡沙發,吃燒烤。”
“吃什麼燒烤?睡覺去。”李鶴薇抱著她快步往房間走。
陶聆幫忙掀開被子,李鶴薇穩穩當當地把程映秋放置在床上,緊跟其後的秋琬脫去女孩的鞋,細心地把被子蓋在她身上。
“我沒,沒,為什麼非要結婚......”程映秋嘟嘟囔囔說著,聽不真切,李鶴薇和陶聆退出臥室,掩住門。
秋琬去洗手間接來半盆溫水,細致地幫微闔著眼,呼吸已經逐漸平穩的程映秋擦臉,擦手。等水溫放涼,她才關掉床燈,輕手輕腳走出房間。
李鶴薇靠坐在沙發回複家族群的訊息,瞧她出來,關心道:“怎麼樣?”
“剛睡著。”秋琬將洗漱盆順手放在置物櫃,坐下來,率先開啟話題,“她和家裡人吵架?”
“對,她老爸拿我舉例,說還是相親靠譜,至少兩邊父母幫著掌眼。捎帶提到映秋姨媽介紹的審計局公務員,對方父母也是事業單位,就讓她週末去吃飯,她不願意,吵起來。”
秋琬眉頭緊鎖:“嗯。”
“不過你放心,她意志堅定,不會妥協。”穿出前的現實世界,李鶴薇周圍,沒有因為父母的逼迫選擇退讓,仍然持之以恆的朋友屈指可數。她對程映秋刮目相看,補充道,“我認識兩個同好的朋友,她們都和家人周旋,偶爾會答應相親,說是緩兵之計,但映秋已經明確拒絕。不是我攔著,她肯定當場出櫃。”
秋琬欲言又止:“我......”
李鶴薇猜測對方心思:“你擔心映秋難做,不想她和父母鬧僵,是吧?”
“是。”
“但有些事,必須她去解決。”李鶴薇遞給秋琬一串牛肉,“你和我都只能全力支援。”
“嗯。”秋琬若有所思地接過牛肉,始終愁眉不展。
將近11點,李鶴薇和陶聆抱著兩盆花離開。
秋琬洗漱妥帖,躺在程映秋身旁,疼惜的眼神描摹著女孩睡顏,思緒翩飛。最終沒有抵住睏意,她將睡未睡的狀態伸手關燈,手腕卻被輕柔地扣住。
“秋,秋姐。”
秋琬轉身,程映秋神色懵懂地望著她。
“醒了?”
程映秋抿著發幹的唇:“嗯,想喝水。”
秋琬倒些許保溫杯的熱水中和床頭水杯裡涼透的水,遞給她:“不燙。”
程映秋仰頭喝兩口,依舊迷濛的表情:“老姐她們走了?”
“走了。”秋琬接過水杯放好,柔聲問,“頭疼嗎?”
“不疼,我也沒醉,喝醉會吐,只是頭暈,現在還有點暈。”程映秋展臂圈著秋琬的肩,挺秀的鼻尖湊近她頸間,“你換沐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