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2010年參加的高考?好像也是那年汪妍鎮銅平村唯一一個被重點大學錄取的學生。”
“對,她讀書遲,快20歲才高考。”李鶴薇無法想象陶聆童年生活的狀態,她眼眶酸澀,仰頭強忍著情緒。
“沒事,往後都是好日子。”秋琬抬腳跨上摩托車,轉頭瞥見李鶴薇泛紅的眼尾,感慨萬分,“你們姑嫂處得還挺好,小陶應該也特別感恩吧。”
“嗯。”李鶴薇收斂繁雜的思緒,隨她上車。
秋琬聯系文安鎮殯儀館,接收相關證明材料,前腳抵達派出所,後腳小廖道出好訊息:“老大,9月19號,一名秦姓男子在蜀江取現金20萬,你猜他什麼用途?”
“什麼用途?”
“賭錢啊,王姐電話聯系秦某,對方企圖矇混過關,聲稱出國玩,需要去滬城兌換外幣。”小廖興奮地拍一下手,“但王姐是誰?直接說現金和一起惡性兇殺案有關,秦某嚇得立馬招供,交代當天下午去萬洋鎮賭博。”
王涔謙虛:“只是正常的詢問方式。”她關注兩人前往文家的收獲,“羅村怎麼樣?”
“拿到文貴火化的材料,短短四天,他被火化兩次。”
秋琬話音剛落,小周突然驚呼:“老大!”
王涔嗔他:“發現什麼?大驚小怪 。”
“你看恢複的監控錄影,簽字的人是不是張大陸?”
眾人目光聚集在電腦螢幕,只見畫面中的男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但頸間明顯的胎記將他暴露。
秋琬喜形於色,按捺住內心的激蕩,將所有資料收集,轉身道,“王姐,你和小周去張大陸所在的1號審訊室,鶴薇,我們到2號審訊室,看焦勇還能怎麼狡辯。”
審訊室中央,焦勇已經脫去光鮮的外套,穿一件藍色號服,雙手被銬在審訊桌,他像一座被水泥塑封的石像,沉默地面對著書記員。
啪嗒,鐵門開啟複又關上,焦勇抬頭看一眼,冷哼一聲:“怎麼又是你?”
“辛苦,我們來。”書記員掩門走遠,秋琬正色道,“焦勇,我們已經掌握你買兇謀殺錢鋼的鐵證。”
焦勇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什麼證據?張大陸誣陷嗎?”
“他忠心待你,我們打感情牌也無濟於事。”秋琬展示文安鎮殯儀館的火化材料,“文貴,你熟悉吧?”
焦勇霎時瞪圓眼睛。
秋琬組織語言,不疾不徐地還原他犯案過程:“文祥在快遞驛站做事,你知道他父親文貴去世,假裝好心幫忙料理後事,實則趁機偷取他的火化材料。”
“文貴兩張死亡證明,你怎麼辦到?是不是說第一張遺失,補辦的第二張?”秋琬拿著手機走到他身邊,點開照片,“鄉衛生院補辦材料的登記冊,2015年9月17日,死者文貴,經辦人劉洋,你的跑腿。”
“我......”
“想到託辭沒有?”秋琬盯著他鐵青的面容,“你20號把文家的戶口簿原件還給文祥,然後22號故意邀請彭亮喝酒,將他灌醉,張大陸第二天帶著死亡證明,戶口簿影印件和錢鋼屍體去殯儀館辦事。一個宿醉腦子不清醒的人被你幾句話迷糊,潦草在火化申請表簽字,錢鋼就這樣屍骨無存,我沒說錯吧?”
焦勇聽著秋琬語速平緩的講述,雙手交握在一起,鐵證在前,他任命般的搖頭:“你厲害,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小楊說你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焦勇自然沒說出口,話鋒一轉:“沒什麼,我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