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吧。”
蘇允弦找了一處城中央,四處空曠的地兒。
嚴敏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這好端端的,要給孩子們做個窯作甚。
萬一要是孩子們玩兒的時候燒著,碰著了,那可回頭都是禍事。
分工明確,昀兒和採阿妹倆人負責從邊兒上挖了土拎過來,一幫男娃娃們則是去找石頭塊。
嚴敏和允弦這倆大人,樂此不疲的從衙門往外挑水,一擔接連一擔的。
“蘇大人,窯是做啥用的啊?”
採阿妹看著大家都往那石頭塊上摸泥巴,甚是疑惑的開口問道。
這看著也和家裡用的灶臺底下的火洞,沒啥區別啊,難不成蘇大人要帶著他們在這兒壘個鍋臺出來?
“窯洞能做的事,可多了。”蘇允弦徒手抓著溼潤的泥土,一下又一下的往這石頭上摸。
裡裡外外,糊了一層又一層。
最後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洞口,這窯洞,就算是做成了。
雖然蘇愉辰他們這幫孩子們都不曉得,做這個窯究竟有啥用,可,只要是爹爹說讓他們做的,那肯定是有道理,不會錯的!
“爹爹,我們接下來,玩什麼?”蘇愉辰瞪圓了那雙燦眸,用髒兮兮的小手,拽著他爹爹的衣裳,開口問道。
……
一晌的功夫,從街頭到街尾,就只聽著孩子們歡笑聲不斷。
李木材躺在屋裡都能聽的一清,他這也不能下床,更是別提要出去和小公子他們一塊玩兒了,縱然心裡癢得很,卻又無可奈何。
“奶奶,我到底啥時候才能出去和小公子他們一塊玩去啊?”李木材垂頭耷拉腦袋的躺在床上,朝著不遠處的李老太問道。
“張嘴閉嘴就是小公子,小公子的,你難不成賣給他們蘇家當小僕了,真是的,一天到晚就像是個傻子似的對人家掏心掏肺,你看看你這身子,折騰成了這樣,那賣糖葫蘆的呢,現在人不好好的,也沒用刑,這便是那蘇太守嘴裡的秉公執法!”
李老太老臉一橫,蠻有怨言的低聲說道。
聽到了李老太的話,李木材努努唇,嘴裡小聲嘟囔著:“可是人也少不了牢獄之災啊,再說了,衙門那,不是給我看病的錢全都擔了麼。”
“你,你糊塗不糊塗啊你!”李老太一臉一言難盡的掃了李木材一眼,氣鼓鼓的又說道:“旁人都說,這蘇太守私下裡也不知髒了官府多少錢,從外面找來了這些不要錢的苦力,就連那罪大惡極該斬首的也不放過!”
李老太這話裡話外,對蘇允弦一家都是埋怨之色。
李木材蔫蔫的垂著個腦袋,有些賭氣般的,翻身給他奶奶留了個背影。
李家會這麼說,更是別提這城裡的街坊四鄰。
夜幕降臨,換做是以往,家家戶戶的知道了自家的娃兒在蘇家,倒也放心,到了飯點兒去喊人就成。
今兒也不知是怎的,一個個都跟吃了火藥似的。
“趕緊的,喊你幾聲了,讓你們趕緊回家,你們姐弟倆是耳朵裡塞了驢毛麼!”採老太罵罵咧咧的坡著腿,朝著採阿妹他倆身邊走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旁的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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