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受控制的染上了一層濃濃的白霧，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只得僵硬著身子，緩緩爬了過去。
“齊霽？齊……齊霽，齊霽，你怎麼了？”淚，滑下了臉頰，好冰，好痛。
她看著他一臉蒼白，渾身是血，她伸了伸手，好像幫他輕輕拂過傷口緩和痛楚，卻不敢觸碰他。
齊霽看著顧翎紓跪在自己面前，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微微笑了。
不知道是因為她為他哭了而激動，還是終於得到了她一絲關心心疼的開心，胸口湧上一股腥甜，從嘴角蔓延而出。
“齊霽……”顧翎紓抖著身子，纏著聲音又喊了一聲：“你痛不痛？我……我送你去醫院，去醫院！”
眼淚不再是一滴一滴，而是控制不住的宛如瀑布傾瀉而下，沒一會就滴濕了地上一大片。
她怎麼也沒想到，齊霽回來救她，還是這般壯烈的方式。
“齊霽……你不能死，你給我撐著！你聽到沒有！你給我撐著！”
“小……小紓。”齊霽依舊滿足的笑著，他也紅了眼，淚轟然留下。
然，他好像嫌棄眼淚擋著了他看顧翎紓最後幾眼的機會，不斷努力斂去。
他緩了緩，道：“小紓……我冷……你，能不能抱，抱抱我？”
“我……我……”顧翎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她也想抱，但是她不知道從何入手，也不敢。
齊霽蒼白著臉，微笑：“我，不痛……真的不痛，抱抱我可好？我冷……”
不痛？
看著後背的幾處槍傷，看著渾身的血渾身的傷痕，還有些已經斷了骨，碎骨紮破了衣服露再來外面，著怎麼可能不痛？
看著白骨森森，看著鮮血淋漓，顧翎紓更加控制不住了，手抖得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