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豐豪庭,那是她的家。
看著那某個房間亮起來的燈,衛丞鬆了口氣的同時,臉色也微妙的變了變,鷹眸下盡是複雜。
“他沒瞎。”
“嗯?”沉寂良久的車內,衛丞突然說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莊厲有那麼一時間的懵逼。
“齊霽,他沒瞎。”衛丞再一次重述。
顧路豐因為洩了那潭深水,他一直扣著人沒放出來,而張雅行動不便,顧翎紓身邊除了這兩個人就只剩下齊霽,所以,除了齊霽帶走顧翎紓,就真的沒有別的人了。
衛丞一下子就把這一路下來的怪異理清楚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齊霽竟然沒瞎!
想到這裡,衛丞那蒼白的臉扯了扯,苦笑一聲。
這齊霽,還真是厲害!
有心計,有城府,有謀略,關鍵還內心還狠得很。
為了栓住顧翎紓,不惜用盡手段去算計,就連眼睛都……
想著,他有諷刺的冷笑一聲,用盡手段得來的人,終究留不久,畢竟內疚虧欠同情的情感,不是愛。
這下子,莊厲終於反應過來了,只見他瞪大眼睛順著衛丞的視線看著那開著燈的房間……
那個黑衣人是誰,已經昭然若揭了。
那個人,便是齊霽!
他道那個人帶著顧翎紓離開的跡象太怪異了呢,又是在藥店停下來買藥的,又是開車開得緩慢,一點都不想捉了人就抓緊時間處理的,現在又是帶回德豐豪庭這高檔的地方……
這一切,原來,如此啊!
“你說,若是顧翎紓知道齊霽是騙她的,他的眼睛根本沒瞎,她會怎麼做?我們要不要告訴她啊?”說著,莊厲雙手摩擦著,鳳眸裡掠過興奮,一副想要看戲的模樣。
衛丞微微轉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鷹眸裡掠過警告。
莊厲一愣,安靜了下來,他倒是忘記了現在是非常時期……
……
別墅內。
因為顧路豐被扣在警局裡,張雅又行動不便,在他的勸說下回了孃家一趟。
所以整棟別墅只有他跟顧翎紓。
沒有了旁人,他也不再掩飾,而是大大方方的帶著顧翎紓進屋子,也不怕被人發現他的眼睛……
放下了顧翎紓,他就去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
他再次出現在顧翎紓房間裡時,手裡多了一杯水。
他本想扶起顧翎紓喂水,卻忽然間想起藥店導購員的話:一顆吃下去就行了,不用過多久那個胚胎會自行脫落的。
一顆吃下去就行了,不用過多久那個胚胎會自行脫落的……
這句話,一直在耳邊環繞著,一直的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齊霽拿著水杯的手不由得頓了頓,隱隱之中還有點微顫。
下一秒,他緩緩放下了顧翎紓,拿出了藥……
他看著藥盒,眼眸裡閃爍的幽光越發的幽深……
“走吧。”看了好一會那個亮著燈的房間,衛丞累得不行,眼皮不斷打架,身體的難受疼痛又在肆虐,他快堅持不住了。
無奈,最終他只得沉沉的嘆了聲氣。
他怕他再留在這多一會,他會忍不住走上門,他會忍不住進去抱著顧翎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