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是說著說著,連莊厲自己都不知不覺變了語氣。
任何事情,任何人,他可以說很有把握,唯獨這件事情,他說著說著,言語中卻充滿了各種不自信。
“是啊……或許……”莊厲話語剛落,衛丞喃喃的說了句‘或許’,隨即想到什麼,便微微自嘲哼笑了一聲,嘴角溢滿了苦澀,眼神無力而空洞的沉了沉,下一秒便轉身離去。
決然的往自己的房間緩緩走去,不再看那曾經出現過顧翎紓的門口一眼。
莊厲說的,他不是沒有想過,他想過跟顧翎紓坦白,想過要跟她一同抗敵,想一分一秒她都在自己面前,從不曾離去。
可是……
他怕,怕自己賭輸了,怕顧翎紓沒有那麼大的肚量。
他怕她知道了事實,他們之間永遠會有一根刺,永遠存在隔閡,那麼他們的感情就不再純粹了。
如果可以,他寧願獨自承受這份疼痛。
而且……
他跟她,不僅僅之隔著她滅門仇人的兒子的一道鴻溝那麼簡單。
除此之外,他還怕她會在即將到來的這一場博弈當中,她會被傷被害,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衛康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他知道衛康棋到底有多麼的心狠手辣,多麼的喪心病狂。
就連多年同床共枕的女人他也能狠心用盡一切非人的手段折磨羞辱……
一想到鮮血淋漓死在自己面前的母親,衛丞心髒又是一頓頓抽痛——他已經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一個女人了,他再也不能失去顧翎紓,失去他這一生中的最愛。
那樣的痛,他承受不起。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他決定將顧翎紓逼走。
這也是他近些天來所有戲的最主要的目的。
唯有那樣,唯有逼走顧翎紓,他才能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專心對付衛康棋這個惡魔。
逼走……
想到後面的計劃,衛丞緩緩走著的步伐微微一頓:“莊厲,接下來還得麻煩你,麻煩你幫我躲過衛康棋的耳目,暗中安排好出國的事情,務必不能讓衛康棋知道她的去向。”
一直以來,衛康棋最主要的目的是顧翎紓,他絕對不能讓衛康棋得手。
這話一出,莊厲可算是完全明白了衛丞的全盤計劃與目的。
衛丞這是想著獨自一人對抗衛康棋,完全要將顧翎紓保護起來,不讓她受任何一絲傷害。
然……
莊厲可不耐了——
“衛丞,那衛康棋真的那麼高深莫測嗎?連你都這般忌憚?還有,你要保護顧翎紓,你大可以放我那!我的地下暗城可不是簡簡單單、沒用處的地方。”
“莊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地方雖說深如一湖看不到底的深潭,但是卻也是危機四伏、千瘡百孔不是?”
這話一出,莊厲再一次愣住了,只見他臉色微變,鳳眸下劃過一抹複雜。
“你……”衛丞究竟怎麼知道這些?
“莊厲,我不傻,看你團隊,全部都是年輕一輩,完全沒有一個‘元老’級的人物,這對於一個有著百年基業的組織來說,根本不可能,除非它內部早已經出現了問題,早已經‘兩極分化’,你是一極,‘元老’級人物一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