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腳下動作微頓,面無表情的冷眼一瞥,道:“劉奇生,你也好不了哪裡去!我是陰險奸詐的人,你便是弱懦無能的小人!”
已經脫下口罩的劉奇生,原本還憤憤不滿的譴責著齊霽,然而在這一下,臉色驟然發白,身子微僵。
是啊!
他同樣的齷蹉!同樣的陰險惡毒!
然而他比齊霽更加的可惡,因為他無能,他弱懦。
他連質問譴責齊霽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為了……
竟然服從齊霽的命令,把顧翎紓的人生毀了,將她汙衊成一個不幹淨的骯髒的女人,將她陷於不義之地,還將她真正愛的人趕跑……
不知道,顧翎紓她以後醒來了,會不會對他恨之入骨,會不會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原諒?
說來可笑可悲!
一切的源頭都是由他而起,如果他那天沒有給她紮針,沒有設計迷昏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她怎麼可能會原諒他?
見劉奇生瞬間都軟下來了,齊霽卻連一個冷眼都不想給他,重新起步想去看顧翎紓。
齊霽一走,劉奇生再次連忙把他攔下,不過這次到底是軟了,自動將自己擺在了一個哀求賣可憐的位置上,擺在了臣服齊霽的下地人的位置:“齊霽,你到底如何才放了我媽?我媽她身體不好,你不能……”
“我說過!”這下子,齊霽漸漸失去耐性了,沒等劉奇生把話說完,便毫不留情的打斷。
只見他徹底的陰寒著一整張臉,並絲毫不掩飾臉上的狠辣以及眼眸裡的兇殘殺意:“我說過,只要小紓成功出國,自然會有人把你母親放回來!”
聞言,劉奇生身子禁不住的駭然一抖,並礙於齊霽凜冽濃鬱的殺氣,挪了挪嘴角卻久久不敢出言反駁。
沒錯,劉奇生做那麼多違背心意的事,都不過因為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他唯一的親人,十幾年來省吃儉用,拼死拼活的只為他一個人,他斷然不能讓她有一分一毫的差池。
而他,也不是沒想過報警。
可是,顧路豐就是那警局裡的一把手,滿滿都是黑暗,他告不入,也救不了他母親。
所以,唯有聽從他們的命令,出賣了顧翎紓。
思緒萬千,可是當他觸及齊霽那陰寒刺骨的冰眸,他忍不住的心裡微微發涼,良久才沉沉發聲:“齊霽,你變了!”
是啊!
不知道何時,齊霽早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溫柔和藹的,笑起來如沐春風那般溫暖的齊霽了,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每次在他與顧翎紓闖禍都會出來保護他們,用計讓他們逃脫懲罰的大哥哥了。
不是了……
現在的他,何其冷漠,何其陰狠,何其無情,何其心狠手辣!
這個齊霽,不過是一個極其陌生的人,只不過是跟以前那個齊霽同名的人而已。
是一個同名,卻永遠比不上不及以前那個齊霽分毫的人!
齊霽微愣,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可惜很快便被他斂去,深深掩埋。
他也不想變成這樣令人厭惡的心狠手辣的惡毒的人,他只是……
被逼得無法!被逼得無路可退!
被衛丞,被顧翎紓逼的喘不過氣來,他只能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