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翎紓意味不明的臉色，齊霽微微一頓，心裡泛酸。
難道她以為顧伯父這樣不喜歡甚至厭惡衛丞，是因為他的緣故嗎？是以為他在顧伯父面前說了衛丞什麼不好的事嗎？
齊霽最終什麼都沒說沒有解釋，只覺心如刀割，她竟然將他當成是那種陰險小人。
沒想到，他不僅在她心裡得不到一絲一毫的位置，就連在她眼裡都是那種令人不齒的人……
……
衛丞一趕回警局，就馬上接受了樓聖武的事情，而事實也如顧翎紓所猜想。
樓聖武的確在往她身上潑髒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把鋒利的刀口指向了顧翎紓。
“樓聖武，怎麼？還不肯說嗎？你不是說要自首嗎？”衛丞坐在樓聖武前面，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
哆！哆！哆！……
每一聲都好像來自神山禪廟敲響神鐘的鐘聲，每一下都快要震碎人耳膜，震人心神。
久久不散，宛如索命追鈴。
樓聖武忍不住強咽口水，看著衛丞的指尖有點愣神。
最後眼珠子閃閃縮縮的看了一眼衛丞，隨即又心虛的低下了頭。
他躊躇，他彷徨，他想說，可是……
他害怕。
“怎麼？還不肯說？還是你是想等什麼人來？”衛丞眉頭一挑，將樓聖武所有的反應盡收眼底。
樓聖武挪了挪嘴，依舊沒有抬頭。
衛丞鷹眸微眯，危險頻發，整個身體渾身猛然一凜，大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上！
“我告訴你！除了我，誰也別想參合進來，你別想搞些陰謀詭計！”
轟隆一聲巨響！
整張桌子的的紙筆、茶杯等一切東西嚇得霍然跳起，隨即又哆嗦一下嚇軟般灑滿一地。
連帶一直沉默著的樓聖武都牽動跳了起來：“我自首！我自首！別殺我！別殺我……”
別殺我？
衛丞微微一頓，眼眸裡掠過一抹幽深，這句話這三個字，好像有點深意？
樓聖武好像潛意識中覺得有人會殺他……
兩人相視靜默幾秒，樓聖武猛然反應過來，再次心虛的避開衛丞那探究銳利的眼刀子。
思來想去，最終沉嘆一聲：“我自首……”
見此，衛丞才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指擱在椅子吧上繼續敲動。
寬厚的背悠然地往後一靠，好像坐在高位的王者，強勢煞氣渾然天成，明明是平視的水平，卻給了樓聖武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你犯什麼事了？”眼神淩厲一瞥，衛丞面無表情的問。
樓聖武躊躇兩秒，然後絕望的眼底滑過一抹決然：“我收受賄賂了。”
“誰的？”
“李開業的。”
“是他主動，還是……”
“是我！是我！”衛丞話還沒完，樓聖武又迫不及待的搶答，話語剛落許是又覺得不對勁，連忙掩飾：“是……我當初因為我家人病了，急需大量的錢來醫治，所以……所以我用工作權利之餘，恐嚇、威逼、勒索了李開業。”
謹慎聰慧的衛丞可沒有被樓聖武這樣的拙劣的掩飾痕跡所矇蔽，然而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