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衛丞,齊霽眼簾微沉,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
而沒等顧翎紓說些什麼,便被衛丞一把推上了車子。
“快點!”顧翎紓上了車迅速往裡面走了走,為衛丞騰出空間。
可是哪裡那麼容易?
顧翎紓能平安迅速上車,全靠衛丞一個人全扛著全替她當初所有的傷害攻擊。
現在他若是想上車,那麼必然會露出羸弱的背部或是哪個部位,這樣一來絕對會受傷。
話說未完,嘶啦一聲!
被一窩蜂堵在車門處的衛丞,無處可逃的他那緊緊護住顧翎紓而護在門把上的手臂就被狠狠割了一刀!
顧翎紓渾然一凜,瞳孔驟縮。
然這還沒令她最為驚愕的,而令她久久不能反應過來的是,衛丞手臂上的衣服和纏著好幾圈的繃帶,也在這一刻像朵白色的玉蘭花瞬間從花蕾開成了全開的花。
而‘花心’中,沒有芬香醉人的花蕊,卻全是駭人恐怖驚悚的想一條條巨大的蜈蚣伏在上面!
那是傷口!
嚴重的傷口的縫針效果!
顧翎紓在那麼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
隱約中只記得,那個無比窄小的被人焊死的通道,那個布滿了鋒利尖銳鐵皮碎渣子的通道,那個血淋淋掛著無數條‘血皮條’的通道,以及他那渾身是血的模樣……
他的傷就是那時候弄的吧?
如果不是為了盡快救她出去,他應該可以只把頭擱在上面等待救援,而不用這樣硬生生被割下撕下一條條皮肉!活生生忍受著非人折磨痛不欲生的被碾碎的痛苦!
而且瞧著這傷,這麼多天都沒有好一點都沒有結痂的跡象,便足以說明那是那麼嚴重,傷口多麼的深!
只一眼,顧翎紓便酸了鼻子紅透了雙眸……
他……
她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他救的?!
“衛丞……”顧翎紓輕喚了一聲,默默咀嚼著這兩個字。
下一瞬,殷紅的眼眸掠過一抹堅定,毅然向衛丞伸出了手:“衛丞!上車快!”
可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卻是無比的殘酷!
就在衛丞的手搭上顧翎紓的手的那一瞬間,車子突然發出了轟的一聲,隨即猛地加油前去。
兩只溫熱的手還沒來得及使上力互相拽住對方,就輕輕掠過彼此錯過,獨留殘餘的餘溫,也在那一瞬間開始殘酷而無情的消逝變冷……
衛丞看著那瞬間轟的一聲像只發瘋的牛向前飆去的車,鷹眸掠過一抹幽深,隨即又霎那間斂去,換上濃鬱的厲色殺氣,煞氣騰騰的重新回歸跟歹徒廝殺搏鬥中去。
“齊霽!你幹什麼?回去!”顧翎紓被巨大的慣性拋了拋身子,好不容易站穩便一臉兇神惡煞的質問齊霽。
“小紓!不是我故意的,實在是我再不啟動車子,那些人真的殺上來了!”
“而且,我以為你已經拉上他了,我以為他上車了!”
我以為我以為……
然而顧翎紓根本沒有絲毫耐性的聽他說他以為:“回去!你再不回去我跳車了!”
衛丞不上車,她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