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那樣不爽,無非是看著顧翎紓寧願看著黑不溜秋的牆壁都不看他一眼,心裡好一陣惱火——他竟然連醜陋難聞的牆壁都比不上!
而且,她還不痛不癢的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衛丞直覺自己的一門心思倒在了棉花上,自己跟自己慪氣……
最後見她基本是沒事了,衛丞也就麻利的幾下手勢用衣服碎布處理了下傷口,完事之後就靜靜擱一旁的閉眼養神。
良久。
兩人都基本上歇息得差不多,而且這地方始終不是人待的地方,本想著硬撐著身子找出口。
卻沒想有人比他們更快。
只聽上方的電梯口傳來幾聲巨大的轟隆聲、砸門聲。
“老大!你在嗎?”是衛丞的手下。
“趕緊砸開門!”衛丞用力應了聲。
聽到衛丞的回應,一幫手下來不及歡呼,卻被另一個人搶了話去:“小紓!你有沒有事?”
是齊霽。
聽著這聲音,衛丞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而顧翎紓更是有些驚訝,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小紓!回答我!顧伯父很擔心你!”得不到顧翎紓的回應,齊霽的聲音明顯急促緊張了些。
“我沒事!”沒有想到答案的顧翎紓只好先應了應齊霽,隨即又情不自禁回望衛丞一眼。
只見他這是沉著臉抿著嘴冷冷的看著她,除外別無其他,更沒有什麼想跟她說的。
見此,顧翎紓也懶得再鳥他這個冷人,心裡五味雜陳的想撇開頭不再看他的臭臉。
可是也不知怎的,他身上總有吸引人的地方,總有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地方,就像——
透過上方電梯口被砸開透下來的光線,顧翎紓這才看清楚了狀況。
看著他渾身上下浸滿了鮮血的身體,簡直就是一個從血池裡跑出來的血人!
最刺眼的,莫過於那血肉模糊連著一坨一坨碎肉的雙手,原本只是被硫酸腐蝕,然後被手肘上的傷口的血侵染,卻沒想到……
厚厚一層紗布碎得不成樣不止,就連手上的肉都被磨碎得沒有一分一毫的好肉,這樣一雙手不說嚴重感染的話,就說那隻剩幾根赤果果的指骨,要完全康複要長出皮肉來怕是要很長一段時間!
還有,他穿著那件血衣,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來了,最厲害的還是雙臂。
雙臂上有太多的血,以至於衣服都濕糥糯的緊緊貼在上面,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那裡有著怎樣的傷,總之好像坑坑窪窪的。
衣服緊緊貼在上面不止,還被‘吸’著緊緊貼服鑲嵌在裡面一般,就好像十來條彎彎曲曲的蚯蚓,詭異而恐怖地伏在上面……
想著那可能也是嚴重的大傷,顧翎紓壓不住心中大驚。
他到底怎麼弄的?!
“你……”顧翎紓想著試探性地詢問,可是話到嘴邊,她好像說不出口。
“他們弄開口子,把繩子扔下來了,上去吧!”衛丞完全沒有為她解答的意思。
“……”聞言,顧翎紓到底沒有問出口,只是低著頭極力隱去眼中的沉重與躊躇。
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