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杜周的神情充滿了受傷和疲憊。
顏如玉見了,微微嘆了口氣,其實感情講究你情我願,她再如何替初塵抱不平,於杜周的意中人不是初塵的話,她也不能夠此而對他有什麼看法的。
“怎麼有血的味道,她受傷了?”於杜周面『色』一變,便是驚呼。
他急忙就要朝榻邊走去,顏如玉攔住了他,道:“她沒什麼事,你先回去。”
“顏殿主!”於杜周深吸了口氣,“初塵受傷了,我一定要看看才能放心的。”
放什麼心啊,你又救治不了,那是心病,『藥』你倒是有,肯給嗎?
顏如玉答應了初塵,自然不可能讓他過去。
有她攔著,於杜周確實不可能越了她過去的。
這時,從床幔的那邊傳來初塵的聲音,“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塵兒,你的聲音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怎麼樣了?”於杜周的面『色』越發難看,心裡更是愧疚了。
顏如玉亦是微微放下心來,方才初塵還開不了口的,此時能開口了,說明她情況已經有所好轉,至少『性』命是無憂的。
只是她的聲音乾啞,帶著幾不可聞的顫音,像是幾十年沒有開口說話的人忽然張嘴一樣。
“顏殿主,請你放我過去。”於杜周抿了抿唇。
顏如玉『露』出譏諷的笑意,說道:“這是姑娘家的閨房,你一個大男人出入自如,將別人的名聲置於何地?現在月寒派關於你的事都傳瘋了吧,你還不知道收斂嗎?”
於杜周面『色』慘白,心虛的看著床幔的方向。
他的神識透出來,想要往裡頭探看,卻又被顏如玉更強大的神識給攔截住。
“塵兒,你讓我過去看看你,好不好?”於杜周知道這事的決定權還是在初塵,所以也不纏著顏如玉了。
初塵道:“你別鬧了,先回去吧,我挺好的,沒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就是昨晚酒喝得有點多,燒傷了喉嚨。再說,我現在的樣子,見你也不合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於杜周也該走了。
可是他卻執拗著不動,偏要見到初塵。
過了好一會兒,屋內靜默了許久之後,初塵那邊才有了動靜。隔著床幔,可以看到她在裡面穿著衣裳。
顏如玉卻神情微微一凜,鼻息嗅到了一絲淡薄的香氣。
一隻纖手從床幔裡伸出來,初塵便慢慢的從榻上下來,將床幔挽回去。她墨髮披散及腰,血肉豐滿,果真沒有受傷。
於杜周鬆了口氣,一時之間看著初塵,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初塵在桌前坐下,用靈力熱了水,斟了三杯茶,請於杜周和顏如玉坐下。
她面上不喜不憂,風輕雲淡的,和昨日在主峰上一模一樣。
但顏如玉卻知道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初塵昨日那是實打實的強撐,如今卻捕捉不到絲毫這般的氣息。她的寧靜,乃是發自心底的。
只是,卻有著詭異的恍惚之『色』。
於杜周歉意的說道:“昨晚說好要過來……”
初塵回過神,定定的看著於杜周,笑了,“昨晚你是在照顧張師妹吧,她怎麼樣,肚子裡的孩子還安好嗎?”
她的目光清澈,沒有其他的東西。